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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有一年夏季,他的孙女来威尼斯度假,当地的一位英俊青年吸引了她。据说,拉丁语是最适合说情话的语言,它弯转百折,偶偶细语如同百灵鸟歌唱,这种情意绵绵的话彻底征服不通世故的小女孩,此后,那位小孙女每年夏季都来爷爷的旅馆帮忙,就为了与那位英俊青年相会。

        不久前,这位老会员的小孙女再度来威尼斯帮忙,中途却溜走,与那位英俊青年私奔去了南非,不幸的是,小女孩到了南非不久就遭遇了绑架,绑匪勒索赎金数目巨大,小女孩父母卖光了所有产业,仍满足不了绑匪的要求,自感内疚的老人只好变卖自已的旅馆。结果上了律师的当,不仅没有拿到买旅馆的钱,反而变得一无所有。而此时,小女孩的父母遭遇车祸,一死一伤。

        此后,发觉事情不对劲的老人拼死向秘密组织发出求助信号。当时,恰好在威尼斯旅行的一位秘密组织成员立刻响应了这一呼救,他向老人发出约见信号,这一信号来的极为及时,当时老人已失去人生自由,正是这一信号使匪徒投鼠忌器,停止了后续行动。只等待这位会员上门。好一网打尽。

        幸运的是。这位首先响应老先生求助的会员极为聪明。他发觉事情不对劲,立刻推迟了约会。并动用人力调查此一事件。这才发觉,原来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那个英俊青年也属于一个古老的组织,这个组织专门用英俊男女勾引无知地富家子弟,骗财骗色。这种欺骗伎俩在民国初期传入中国。旧上海人给骗子们起了个妥贴地名称,叫“拆白党”,或称“吃软饭”。这种骗人技巧,也被称为“仙人跳”。

        意大利“拆白党”目前已演化成带黑手党背景黑杜会组织,与臭名昭著地黑手党贩毒组织不同,受意大利“拆白党”勒索地人常常顾忌家族名声。不愿张扬。所以,在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这群人像生活在阴沟里地老鼠一样默默繁衍壮大。几百年时间,他们诈骗的手法已经理论化、系统化,那些经典的诈骗套路都已汇编成教材,训练他们的后备人员。旧中国时期,“拆白党”传入中国,这教材也被翻译过来,新中国成立后,“拆白党”遭受毁灭性打击,这部教材被公安所缴获,成为保密级很高地司法类院校教辅书藉。

        首先响应老先生求助的会员发觉真相,立感势单力薄,他马上向附近的会员发出求助要求,同时,他也要求组织帮助派出一位强力人员支援,共济会本身没有配备这样的杀手型人力资源,恰好罗亦安正在俱乐部内大吃海喝,接到求助的秘族就顺势推荐了他。约略了解秘族底细的共济会长老听说罗亦安是隶属于“鹰人”体系地,知道厉害的长老们马上做好了后续安排——包括通过怀特家族辗转借给罗亦安水上飞机,以变相促使罗亦安尽快就位。

        “现在?”虽然罗亦安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电话中立即行动的要求,还是满心不悦。屋外夜色深沉,圣马可广场的灯火已象狂欢后篝火的余烬,寂寂寥寥地如一撮撮火星,海水拍打着运河大酒店的基石,门前的栓船桩绿苔斑斑,几只水鸟昏昏欲睡,在栓船桩上不住地点头,白天来来往往的“刚朵拉”们已经歇息,穿着船衣轻摇木桩间。

        重要的是,离罗亦安不远的床上正躺着一位娇艳的新娘,正象熟透的蜜桃,等待他的采摘,箭在弦上欲罢不能的罗亦安,实在没有心情在这温柔的时刻,让鲜血沾染自己的指尖。

        “很抱歉,我刚抵达,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罗亦安婉拒道。

        “我们不需要你分清东南西北”,电话里声音说:“走到窗前来,看看你对面的酒店……”

        罗亦安走进窗前,眺望窗外。谭彩玲见状发出问讯的目光,罗亦安冲她轻轻摆手,示意一切安好。

        街道上的路灯稀稀疏疏地亮着,岸边有路的地方还有游人闲逛。灯火下传来喁喁的谈话声、轻盈的杯盏酩酊声,这是仅有的热闹。其后的楼房都笼罩在夜色里,没有一丝声息。

        “看到那个唯一亮灯的房间了吗?那就是我们的目标,房间里有四个人——那位骗子律师与三名杀手。很抱歉,我们已用尽了所有拖延的手段,但对方已发现了异常,并开始召集杀手,我们获得消息,对方打算明夭开始清除行动,现在他们正在布置行动,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罗亦安打断了对方的话,用意大利语问:“天亮时,那灯还能亮吗?”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问题,顿了一下,方回答:“你认为早晨的灯光比晚上友好么……当然,你是专家,我们听你的,我们会在切断酒店的安保系统,你有15分钟时间,但我们不能保证房间的灯到时会亮……”

        “这就足够了”,罗亦安回答:“告诉我房间号。”

        “306房”,在挂上电话前,对方用不经意的口气说:“对了,我听说你在度蜜月,壁橱里有我的礼物,送给你美丽的新娘,浴室里有我们为你准备的东西,请查收。”

        “谢谢”,罗亦安挂上了电话。走到壁橱间。微笑着向谭彩玲解释说:“啊。朋友的电话。听说我们在度蜜月,他们在壁橱里放了礼物。请我们查收。”

        谭彩玲娇躯横陈,罗衫半解,哑声冲罗亦安撇撤嘴,翻了个白眼。以示坚决不信他地鬼话。

        衣柜内是一套威尼斯特产地穆拉诺玻璃酒具和手绘狂欢节面具,这两样事物地语义正好相反:玻璃酒具晶莹剔透,代表透明和开放;皮质手绘面具妖艳怪诞,表情诡异,意味着遮蔽和隐藏。

        罗亦安将这些礼物一一取出,拿给谭彩玲观看。却被谭彩玲一把甩在一边,她星眸半慎半怒,似在发出邀请也似在责怪罗亦安心不在焉。

        罗亦安手蜿蜒而上攀上了那高耸地山峰,手里是一片柔软,说不出的受用,谭彩玲更是芳心如醉,时不时发出几下娇柔地喘息。罗亦安放开胆子,指上多用了少许力。谭彩玲轻轻咬着下唇,又不时松开。发出难耐的呻吟。

        意乱情迷间,谭彩玲觉得她的花园闯入了一个外来者,她轻轻“呀”了一声,半梦半醒地问:“开始了吗?”旋即,她动了动身子,催促道:“开始吧。”

        欢乐一浪接一浪涌来,谭彩玲只感到身子飘上了云端……

        苹果般清脆的早晨来临,晨曦里,罗亦安悄然起身,缓缓地从谭彩玲枕下抽出压酸地臂膀,微微活动了一下,光着脚走到窗前。

        窗外,威尼斯尚未清醒过来,圣马可广场的鸽子尚在酣睡。床上,心满意足的谭彩玲明媚照人,耀眼的连瞎子也要睁开眼睛。丰嫩如脂的,美白如玉的冰肌雪肤上泛着淡淡地毫芒,那欣长秀美的项脖,高耸挺拔的圣峰,和纤柔滑嫩的美腿,仿佛是从赞美诗中走出来的仙女。

        是时候了,罗亦安悄然走进浴室,游目四顾。

        浴室内整洁光亮,表面上看似乎毫无异状。罗亦安掀开抽水马桶的储水盖,果然在里面发现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四个弹夹。

        浴缸擦得蹭亮,罗亦安伸手顺着浴缸扶手摸了一把,发觉扶手边几个螺丝似手有点异样,拧开螺丝,从扶手管内搜出了枪管与消声器……

        很快,罗亦安从浴室内各个角落找全了枪支的各个部件,一眨眼,整个枪支组装完毕,罗亦安轻轻地将枪背在身后,慢慢地拧开浴室门,走进卧室。

        也许昨夜过于疯狂,谭彩玲仍陷于昏睡中,罗亦安悄悄穿戴整齐,临出门,他迟疑了一下,又悄无声息地走回衣橱,拿起了那个狂欢节面具。

        面具底下还压着一个信村,昨夜灯光昏暗竟没有发砚,罗亦安扫了一眼酣睡的谭彩玲,轻轻地打开信封,倒出一堆卡片来。

        那是威尼斯各天酒店、餐厅的vip会员卡,凭着一堆卡片来往于威尼斯各处名胜,都会畅通无阻,那些秘密组织的会员倒是替罗亦安想的周到。

        轻轻地走出房门,来到楼道中,酒店内一片静寂,员工们还在沉睡,厚厚的地毯吸附了罗亦安的脚步声,他像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来到一楼大厅,闪身躲入了大厅侧面的洗手间内。

        打开洗手间的窗户,罗亦安侧耳听一听窗外的动静,取出谭彩玲的化妆镜,将镜子伸出窗外,借机观察了一下街道上的行为。太阳刚呀升起,街道上一片朦胧,看日出的游客都挤到了外面的岛屿,市中心反而空空无人。

        罗亦安收起镜子,掏出谭彩玲的指甲油,往几个手指尖抹土一层薄薄的透明指甲油,以掩盖自己的指纹,伸出手,让风自然吹干这些指甲油。他一闪身,用最快的速度跃出窗外。才一落地,他立刻身体贴墙,半蹲下来观察着整个街道。待了半晌,见到左右毫无动静,他取出狂欢节面具,施施然的戴在脸上,直起身体,大摇大摆的顺着街道向最近的拱桥走去。

        如果有人在旁边,就会发现眼前的景象很诡异。狂欢节已过,街道上竟然有个人带着一付妖艳怪诞的狂欢节面具,大摇大摆的走着,他虽然走路快步流星。但却像猫一样。石板路上听不到丝毫的脚步声。

        目标酒店地侧门虚掩着。罗亦安跨过了桥。飞快地找见了那扇虚掩地门,伸出一个指头轻轻触了一下门把手。锈迹斑斑地门轴润滑得很好,一点没听见门开合地吱纽声。他在门洞里等了片刻,没听见街道上的动静,身体像蛇一样一扭无声无息地溜进了门。

        摸进了洗衣房。罗亦安从衣服堆里翻捡出一件黑色的拨风,将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脸部也隐藏在面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