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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那真是余音绕梁,不过何止三日不绝,至少七天他们都不敢开窗户。”

“还是英俊哥记得清楚。”我对英俊哥的配合很满意。

“不过他们不敢开窗户,听说是害怕狼跑进去。那家伙,当时每个寝室都打开窗户,叫嚣着再唱下去就下来灭了你!还夸你的?!小路,你真有想象力。”

“瞎扯,怎么可能,我的歌声那可是悠扬回转,沁人肺腑,感心动耳,荡气回肠的。”我看了一眼左妍的爸妈,发现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们怀疑的神色了,只好最后强辩一句:“就算像狼嚎吧,这也是特色啊,英俊哥你就学不会!狼的歌声是最难模仿的,没我这种天分想学会肯定没门!”

左妍爸妈听后都乐了,左妍竟然也笑了起来。这是我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左妍的笑,那么美。

几个人呵呵的笑了半天,左妍才对我说不用我唱了,怕我一唱把一楼的老大爷给吓心脏病犯了,这礼物就先记下了。

我说记下不行啊,我现在先送这个。

左妍只好说权当她收过了,拜托我不要唱了,就算是为社区的安定作点贡献吧。

我说那好改天再展示我的歌喉,左妍的父母还有英俊哥拼命点头。我看了还真有点失望,我倒真想唱一首的。人家都说我高音很高,我最善长《青藏高原》最后的高音部分,这难度很大,有挑战性。听过我唱的人都说我应该在青藏高原上唱,那样杀伤力会小一些,不会造成过大的人员伤亡:一者那里没有很多的人,二来那里空气稀薄,声音传播的速度和范围应该相对较小。我觉得这都是瞎扯,再说远没有这么可怕,至少他们听过我唱,现在却依然生龙活虎的。

我一直认为女生过生日是比较平静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家里,父母就在旁边。一方面我想谁也不会当女孩父母的面朝她脸上抹奶油,另一方面在中国勤俭节约的良好传统之下,在家里也不可能发生如此暴殄天物,又必然会引来一系列繁杂的打扫清洗工作的事情。事实证明我第一个想法完全正确,没有任何人将奶油抹到左妍脸上,而第二个想法完全偏差,人开心的时候忘乎所以,什么事都可能会做呀!所以这两种因素导致了一种结果,我和英俊哥脸上被涂满了奶油。

一时间,不断有笑声传出窗外。

可想而知,这顿生日晚餐大家吃的很开心。我也很感动,左妍的爸妈这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对人如此热情。想到这我又有点嫉妒张权亚那小子了,也忒幸运了,抢到了左妍。

当我谢绝左妍爸妈和英俊哥的一再挽留,叫住出租车要离开时,我看了一眼左妍,她将手背在身后,指尖相触,远远的站在最后面,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我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笑,那一刻我好像又看了那一个和我、英俊哥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月亮的左妍。时间那么快,我回到了熟悉的家,就在我还停留在回忆里的时候。

老妈问我这么晚回来去哪了,我老实交待说去给同学过生日了。

“男同学,女同学?”

“女同学”我如实回答。

“几个同学一起?”

“除了我还有一个男同学。”

“哦,就你们三个?”

“还有女同学的父母。”

老妈听后松了口气,笑笑说:“你和同学们关系不错啊,这样很好,不过记住我和你爸跟你说的话,你现在小,学习为重,不能瞎想别的。”

“我不想,那女孩有男朋友。”我说。

老妈听后,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有些高中生啊,哎!感情太丰富了……”

我没等老妈发完她的大论就打断问道:“我爸呢?”

“先去睡觉了。”

“哦,那妈你也去睡吧,不早了。”

“你也知道不早了,下次……”

“知道,所以我现在就乖乖回房睡觉。”我没等老妈唠叨完就窜回了房间。扔下包,躺在了我的大床上。

我的床真大,出奇的舒服,我在宿舍睡觉时最想念的就是我这张大床了。在我的大床上,我可以任意翻滚,横卧斜躺,好不自在,而宿舍里的床铺我每次睡前都要担心掉床,还好我从来还没掉下来过。可是在我的这张大床上,上个月回来时,竟然还掉过一次床,真他妈的奇怪。

我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的事,很多很多的画面,想着左妍,想着左妍的父母。想到他们的笑,止不住的快乐。突然张权亚跳了出来,搂着左妍的肩膀,告诉我“想什么想,这是我女朋友。”我才一下惊醒过来,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我一直不敢去深入的想这个问题,我不愿想左妍和张权亚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会不会像我知道的宿舍里的那几个家伙和他们的女朋友一样的情况。我真不敢去这么想,仿佛这是对我内心某种信仰的亵渎。

我不明白书里读到的单纯美好充满希望的青春岁月为何变成了我所看到的样子,我看不懂。那一对对的男女让我对大学生活失去了兴趣,我似乎可以看到我要在三年后进入的是一座乌烟瘴气的牢笼,有更多的男女在其中挥霍着青春,这让我很茫然。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因为起床后我看到的是老妈正在准备午饭,而老爸正在电视机前看电视,里面正播放午间新闻。

“爸”

“你小子昨天这么晚回家,也不知道来个电话,让你妈担心你!”

“嘿嘿,我也觉得太不应该了。”我态度特诚恳地认错,继续说:“这样多让你和我妈但心呀,下次真不能再这样了。要不,爸,你给我买个手机吧,我要打电话回来也方便。”

“手机?”

“对,手机呀!我不要好的,和你用的这个差不多的就行。”

“手机现在贵不?”

“贵,普通的都好几千大洋啊。”

“那你说我会给你买不?”


“不会”我说。

“嘿嘿!知道还要,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啊!”老爸扬起手作打人状,我急忙奔逃,而这似乎预示了我这个寒假必然不会过的太平。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一群意气风发,活力四射的哥们就找到了我。他们气势汹汹的冲到我家门口,在门开后便长驱直入,蜂拥而上挤进了我的卧室,我从梦中惊醒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靠!你们怎么一大早就窜来了,还要不要我活!”这么难得的假日里如果有人打扰我睡懒觉,那他还真不如杀了我。

“我晕,你小子也太能睡了,都九点了。快起来,出去溜达溜达!”为首的均哥一把揭开我的被子说。

瞬间凉气袭来,把我冻的直哆嗦,老妈真是的,随便给这群小子开门,现在也不来救我,哎!

算了,我只好两三下穿好衣服,随便的洗漱了一下,跟着这群小子出了门。

“你们几个这阵势,又带我去削谁啊?”出了门我看着均哥和拿着链子的柱子问到。

均哥是几个人之中年龄最大的,比我痴长两岁。之所以说他痴有两个方面:一,均哥痴迷于一项古老的却非正规的竞技运动——打架,大家应该明白“打架”是别于“比武”的。每每遇到打架的,均哥都会奋不顾身,加入其中,而很多时候交战双方和均哥毫不相识,更多的情况是由于均哥的加入使战况不断的加剧。均哥对打架的痴迷使他高中没能毕业就走上了更为复杂的社会。二,均哥极为痴情,这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不过这一点说来奇怪,均哥在十八岁以前,对女生似乎毫无兴趣,一心投入在他的打架事业之中。均哥很帅,又是运动健将,那些年有不少女生倾慕他,但他都不为所动。直到前年均哥十八岁了,不知为何突然春心萌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均哥并不滥交,他一直苦苦寻觅他的梦中女孩。他说这世人有一个女孩是属于他的,而他也只属于那个女孩。不过,据我之前所了解的,均哥似乎还未见到这个女孩。

“你怎么整天想着削人啊,咱哥几个可是良民,从来都不干这事,可千万别这么说了你,让人误会。”均哥一本正经的纠正我的错误。

“就是”柱子附和着。

我这才发现,柱子手中的链子,竟然是他那条牛仔裤上的挂饰,真他妈个性。

“好好好,我错我错。我不知道你们早已从良了,误会,误会!”

“均哥,小路这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阿利,不错啊,你长进了,能听懂我说话了。嗯,难得,难得,你语文老师不错,有道行啊,把你教出来了。”我笑着捶了阿利一拳。

阿利这家伙的思想总让人难以琢磨,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永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搞不懂自己遇到了什么状况。

“那是。”阿利说。

“哎,小苦呢?他怎么没来?”

“作画去了。”

“作画?”

“对,他说早晨最有灵感,适宜画画。”

“你看看人家小苦,多用功,再看看你们,你们就不觉得惭愧?一大早就光知道出来瞎溜达,哎!建设祖国的艰巨任务要是交给你们,我看祖国富强就铁定没指望了!”我语重心长的耐心教导着这群家伙。

“我日,高中才上几天,你小子脸皮又厚三分!要不是我们叫醒你,一天的大好时光就在你梦里过去了,还好意思说我们!恬不知耻到如此境界真让人叹服啊!”李青说。

要说我们这群人当中,最能侃的就数他了,我绝对得靠边站。所以我一听他说话了,赶紧收住自己的嘴,免得引来一场辩论赛,这小子以前拿过市里的什么青少年辩论赛的一等讲,我可懒得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