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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听她说的也在理,为了不影响她专心“赛车”,便不再说话了。

“他娘的,怎么开车的……”我听到从飞驰的车窗外传来这么一句,回头看去一个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西装上溅满泥点,嘴巴在不断的动着,肯定还在骂着什么。

“嘿,知道错了吧,别以为开个小车就永远溅不到你,你总有下来的时候吧”我心里想当然的就把这个司机当成刚刚弄我们一身泥的那位了,当然也许还真是同一个人。

公交车在司机大姐精湛的技术下在繁忙的街道上一路狂飙,居然也没有造成交通事故。那些飙车的富二代们真该跟这位大姐交流交流,好好学习一下驾驶技术。

不过在公交车左摇右晃,忽快忽慢的折磨下,我的胃液不断增加,已到了极限。

“停车”我说。

“没到站停什么车?”司机没好气的说。

“停车”我忍住马上喷涌而出的胃液,说“晕车,再不停吐……车上了……”

“晕车就别学人家坐车嘛,再忍一下,到站了”

“忍不……”话还没说完,已经涌上来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还是有一点漏网之鱼溜了出来,洒在了车厢里。

“吱——”一声车停住了,“吱嘎”一声车门打开了,“快下去,别吐我车上了!快快!”她真恨不能把我一脚踢下去。

我刚一下去,车就闪电般开走了。我顾不那么许多,在路边的花坛里狂吐了半天,估计火车上吃的零食全倒出来了。我看看花坛里的植物,心想它们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含铅量这么大的肥料。

我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和手,看了看前面的路,再也没有勇气坐车了,步行回去吧,反正还有不到一站路了。

因为刚刚的呕吐再加上上车之前做过剧烈的运动,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双腿发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左摇右晃,肩上的包也变得越来越重。就在我以为快要昏厥的时候,我到家了。

门开了,我看到了老妈,只是还没开口叫妈,就觉得眼前一黑,终于找到了最值得我依靠的地方——家里的地板。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奔跑在一条大道上,天格外的热,太阳炙烤着大地当然也暴晒着我,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奔跑,只是我所经过的地方都站满了围观者,517Ζ他们像研究外星生物一样盯着我,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我被他们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吵得心烦,我要甩掉他们,于是更加用力的向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心不再烦乱,周围的事物也变的模糊起来,但我仍旧那样向前跑,仿佛是世界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我就在追逐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跑?”我扭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旁边有个人也在跟着我跑。

我说:“那你为什么跑”。

那个人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也在跟着我奔跑,立刻停下了脚步。

很快我便将他甩在了身后,“我为什么跑呢?”我在想,“我要跑向哪里呢?”我不知道答案,但我总觉得这条大道通向某个重要的地方,而我只是路过。

“路过”

“小过”

我被喊声叫醒了,醒来又是熟悉的气味——病房的气味。妈的,我又住院了。

“小过,醒啦?感觉好点了吗?”老妈关切的声音。

“我好多了,妈”我说。

“你刚刚说梦话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恶梦,是个奇怪的梦,好累的梦。”我喝了一口老妈递过来的水说,“妈,对不起,我又病了!”

“都这么大了还说傻话,人哪有不生病的。”老妈用手试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说“这个天气容易着凉。”

我还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开了,老爸提着保温瓶走了进来。

“醒啦?”

“爸”

“饿了吧?”

“嗯”

“那吃点东西吧?”

“又是稀粥?”

“你说呢?”老爸动作麻利的将一碗粥端到了我的面前。

老妈说:“医生说空腹时要吃清淡点的东西,不然会反胃呕吐,你忘记啦?”

我怎么会忘记呢,老妈已经把那个医生的话当成箴言了。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经验主义害死人嘛,应该以我的实际情况出发嘛,理论联系实际嘛!此一时彼一时嘛!

不过在爸妈的注视之下,为了不令他们失望,我也只能如食山珍般的将那碗稀粥吃了下去。

这次我住院的时间比较长,十一假期基本上就在医院里度过了,而由于前面几次住院的原因,我已不可思议的适应了医院病房的生存环境。可以称得上是吃得好,睡得香了,而病房里的药水等气味,也不再刺鼻。这次住院期间,我又遇到了上次给我扎针的那个实习护士,现在她扎起人来已经相当熟练啦。

老实说,当我出院的时候,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出院当天,老爸老妈带我去餐馆海吃了一通,撑得我差点又回去住院,可把老妈吓坏了,更加坚信吃清淡的好了。

我出院的当天傍晚,接到了柱子的电话,这真是奇迹,这小子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

柱子就是柱子,谈话直奔主题,“小路,有人给均哥找事,人手不够,过来帮忙。明天上午十点,白云楼西巷。”

“不会吧,均哥现在不戒了吗?还要打?”我说。

“是别人找均哥麻烦吗,这不找死嘛!你明天准时过来,多几个人有把握点。”

“晕,哥刚……”我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刚出院的,想想算了,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不意气想托词退却,“好,知道了,白云楼西巷十点。”

当天晚上找到哑铃练了半个多小时,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说实话,好久没打过架了,还真他妈紧张,再说刚刚出院身体真得很虚,没有什么自信,要不是老爸占着客厅的电视,真想把那碟《少林寺》找出来看一看。

洗漱完躺倒在床,不断的想起均哥以前打架的画面,真他妈的来劲,比看少林寺真实多了。回忆这东西总令人兴奋,不过这次兴奋的并不合时宜。这一夜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脑中不断放映着动作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十点十分了,“糟了,晚了,妈的!”打群架时谁都不会因为阵营里有一个人未到而推迟开战时间的,这是常理。都怪这段时间住医院,每天护士九点多过来打点滴时才把我叫醒,奇*|*书^|^网今天护士不来叫我了,自然就睡过头了。

我套上衣裤,穿上鞋袜,顾不得洗漱,就向白云楼西巷奔去。

白云楼西巷是个颇偏避的地方,很少有人经过,一直是块不错的战场。离我家虽然不远,但跑过去也不是三五步的事。

我跑了没有多远,就已经感觉上气不接下气了,果然生病住院致使我元气大伤。我想待会冲到战场,若自己因为跑这段路而失去了战斗能力,那是件多尴尬的事情啊。不过想想我这种几年之内住过多次院的家伙,已经相当于四等残疾了,大概均哥他们也并不指望我贡献什么战斗力了,只是让我过去充个人数而已。如此这般地边想边跑,抬头看时已经离白云楼不远了,前方传来警笛的呼声。

第二十三章  他们青春澎湃

  “晕死,不会吧?”我转过白云楼看到西巷的小道上,浩浩荡荡停了一排警车,一队人在警察的推拥下依次上车。

“均……”均哥看到赶来的我,冲我不断使着眼色,意思是让我快走,所以我没能喊出均哥这两个字,但也不愿就此逃窜,而且我也没有需要逃跑的理由,至少我没能赶上战斗。

我静静的看着均哥,柱子,还有两个以前经常和均哥一起并肩战斗的家伙被押上了车,柱子在上车的时候瞪了我一眼,使我特窘迫,一时又无法解释。另外几辆车被押上去的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应该是敌方战斗人员。我又观察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场,没有尸体没有明显的血迹,想来应该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我便不再继续逗留,眼下最重要的是飞奔回去报信,找人搭救均哥他们。

我先奔回家中,因为虽然没赶上参战,但只是跑这一个来回已使我虚弱的身体疲惫不堪。虽然均哥家在前面不远,但要让此刻的我一口气跑过去,我一准就得先去上面见马克思了。

进门我便冲到电话机前,翻了半天电话簿找出了均哥家的号码,这都怪我平时一直等别人联系我,很少主动联系均哥他们,记不住他们家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均哥妈妈接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我安心了不少,要是均哥爸爸接电话听我说这事,先得把均哥和我骂一通再说。我长话短说,解释了关健问题:均哥被抓的地点,时间,原因,并着重声明这次绝不是均哥惹事,是对方挑衅。

均哥妈妈耐心听我讲完,并不很着急地说:“嗯,小过,我明白了,你知道是哪个派出所抓的吗?”

“对不起,阿姨,我当时太慌了,没注意到。”我说,“不过应该就是我们这的派出所吧,顶多从其它地方借了点警力过来,不然没有这么多车。”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马上联系。”

“那阿姨,有消息给我……”我还没说完就听电话已经挂了,看来她还是着急的,毕竟自己儿子嘛。

我拿起电话拨了柱子家的电话,可是拨了几遍均无人接听,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