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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温暖的阳光,洒在房间的地板上,这么舒服的早晨,真的很适合睡懒觉哎!翻翻身,“不想起床!”闭上眼,睁开,“哎!起床啦!”慢慢悠悠的,辛叶童,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

        陆伯伯说,蓝老头先去公司了,那这样看来,这里只剩下我、陆伯伯还有那个神经错乱的蓝羽菲啦!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溜走呢?

        “叶童小姐,老爷嘱咐说,让你好好在这里陪小姐,下午他忙完回来,会送你回家。”我心中的小九九,就这样在陆伯伯的的一句话中烟灭了!那就再忍受一天的折磨吧!蓝羽菲,希望你今天不要闹腾的太过分哦!

        “陆伯伯,羽菲她吃早餐了吗?”她昨天的精神很好,不知道今天怎么样,如果不吃饭,身体会垮的。

        “刚才我下楼时看小姐了,她在梳头,叶童小姐,你帮我把这些给小姐拿上房间去吧,昨天你们玩得很好,我想小姐要是再看到你,一定很开心的。”陆伯伯把手里的餐盘递给我,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呵呵,是啊,毕竟,他也很疼蓝羽菲呢!

        陆伯伯说她在梳头发,看来是起床了,没有敲门,我悄悄的溜进房间,轻轻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走到她身后,嘻嘻嘻!

        “哇!美少女战士,我是变形金刚,来抓你啦!”我张牙舞爪的,在蓝羽菲身后,大喊着,想要吓唬她,可是,怎么感觉不太……不太对劲?

        镜子前的人,转过身,想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眼神又惊讶慢慢转变为冰冷“辛叶童,你怎么在这里?”

        尴尬!收起我张开的双臂,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我……”啊!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感觉不对劲了!她认识我!

        猛地抬起头,直视眼前的人,冰冷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优雅的动作,是蓝羽菲的标志啊!怎么……难道,她清醒过来了?一时间,脑袋卡机,转不动……

        “你怎么来这里?谁让你进来的?”没有任何的感情,带着浓浓的厌恶“呵呵,没想到,我竟然没把你打死!”可怕地笑,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她会有清醒的时候啊?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要怎么跟她解释?说她疯了,是蓝老头非得让我在这里跟她玩?这样对她来说也太扯了吧!

        “我不会放弃海枫的,虽然爷爷把我关在这里,我一定还会出去,你等着瞧!”几乎是咆哮的,蓝羽菲喊出这句话,同时,泪,滑落下来。

        “蓝羽菲,你是何苦呢,海枫他,不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太过执着只会伤害自己,就像她现在,神志不清一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不,你骗我,海枫他会爱我的!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泪流的更凶了,蓝羽菲双手插进头发里,慢慢蹲下身,不住的颤抖的,嘴里一直说着‘骗子’,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羽菲,不要……”不想看她这样,她本应是个不染尘世的女孩,却因为固执的爱变成现在这样子“羽菲,住手!”

        她在干什么?双手不停的在头发上撕扯,在身上用力的掐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她发疯了?我跑过去,想要制止她,可是,却被她甩到一边,怎么会?瘦弱的小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不行,在这样下去,她会受伤的。

        “陆伯伯,羽菲发疯了,快来帮忙!”我边喊着便再次跑过去,从她身后用力的抱住她自残的手“羽菲,不要这样,快醒醒,你会受伤的!”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海枫他会爱我的,你们这些骗子,骗子……”嘴里念念着,拼命地想要把我推开,可是,我不能放手,她会受伤的!

        “羽菲,冷静一点,我们不是骗子,海枫会爱你的,你先冷静下来,你……”眼睛在瞄到那东西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怎么会?那展翅欲飞的蝴蝶……怎么会在蓝羽菲的肩上?我的、小熠的、还有蓝羽菲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再次卡机,是巧合吗?我们都喜欢在肩膀上纹身吗?可是,那奇特的蝴蝶口中衔着的珠子,为什么也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

        “羽菲,快住手!”思绪被打断,蓝老头冲进了房间,后面还有好多的人“叶医生,快给她镇定剂!”蓝老头焦急的喊着,三四个人把蓝羽菲抬到床上,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快速的在蓝羽菲身上注射着什么,慢慢的,一切恢复了平静,可是,我的心却没有平静下来,只因为,那只口中含珠的蝴蝶……

        “你对她说了什么!把她刺激成这样子!”蓝老头站在我面前,发疯似的冲着我喊,慢慢抬起头,看向他,我怎么解释?该如何解释?

        沉默……

        空气静得可怕,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世界上只剩下我跟蓝老头两个人,他的愤怒,我的茫然,还有那未知的一切一切……

        垂下头,背过身,不再看我“你走吧……”淡淡的,没有情绪,没有波澜……

        床上,蓝羽菲已经安静的睡着,脸上依稀停留着痛苦的表情,现在的平静,只是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从蓝家出来,天上飘起了雪花,呵,冬天来了,凉凉的风肆意的拍打在我身上,有点冷,我使劲裹了裹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地气息,铅灰色的天空“连老天都在难过……”

        也许,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却又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像个没有去壳的灵魂在街上游荡,我想要理清脑中的一切,但是,这一切都在脑中缠绕着让人找不到头绪,我想要忘记那一眼,可是,奇特的含住蝴蝶却在眼前飞来飞去,我该怎么办?

        “吱——!”

        “喂!小姐,走路不长眼睛吗?快闪开!”

        抬眼看去,有人好像在骂我!骂我干嘛!不理会,继续走我的路……

        “吱——”


        “吱——”

        “喂!怎么回事?前边那个!”

        “有个女孩从马路中间横穿过去……”

        ……

        “……你是我的一见钟情……”林海枫打来的,怎么?

        “喂,海枫。”去蓝家的那一晚我已经告诉他了,让他放心,好像忘记他对说的话了呢!“蓝老头已经放我出来了,你放心吧!”

        “他没有为难你吧!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那头,林海枫焦急的声音,让我找到一些暖暖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只想弄清楚一些事。

        “海枫,我很好,我现在有点事,我们晚点再见面好不好?”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蓝羽菲,因为,那只蝴蝶……

        “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我们晚点见,拜拜!”

        挂断电话,好吧!现在,振奋一下精神,去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不管怎样,我相信我有做够的能力承受。

        没有开口,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老妈走来走去。

        “这几天去哪里了,就知道在外面疯玩,以后妈老了,酒店还得靠你啊,小熠这孩子,也真是的,更是没长大,你们两个……”老妈念念叨叨个不停,难道她都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的反常行为吗?郁闷!

        “老妈,不要在念啦!我耳朵都要长茧了,我……想跟你谈些事情。”脑中思考着该怎样开口,说这件事。

        “说吧。我听着呢。”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我苦笑不得。

        “严肃点,老妈,我要跟你谈正事!”我以严肃的口气,正式的宣布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会有什么严肃的事情找我谈?“话虽这么说着,但是,老妈还是坐下啦,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嬉笑,看来,我刚刚的话还是蛮有用的。

        脑中有一千遍的开头语闪过,都被我否掉,这件事,让我怎么开口呢?那就直接一点吧!“老妈,为什么我的肩上会有一只奇特的蝴蝶?小熠的也有?”我始终不会委婉的说话呢……这样也许会跟好。

        老妈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很不爽快的回答“那是胎记,你们生下来就一直有!同样的话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汗,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记得小时候,我跟小熠就经常问老妈这个问题,每一次她都会说这是胎记,可是,太极哪有这么美得?而且,胎记会长在三个人身上吗?也太巧了吧!

        算了,还是赶紧进入主题吧!“老妈,会有三个人身上长着一样的胎记吗?”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不要告诉我,这也是巧合。

        老妈,转头看向我,脸上,眼里没有了刚才的不以为然,反而被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所代替,良久,她开口说话“叶童,也许,那个人是纹身……”

        我倒,这理由也太酷了,亏老妈想得出来!

        “老妈,我在蓝羽菲的肩膀上看到的!”仅此一句。

        “……那是纹身,现在纹身的人这么多,人家喜欢还不让纹吗?是不是。”老妈的眼神在闪躲,虽然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还是被我捕捉动了,这里一定有文章,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老妈不要告诉我?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

        “老妈,你认识一位姓陆的老伯伯吗?”试探着,我只是感觉那位老伯有点奇怪,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交集也说不定,先搬出来试试嘛!

        “嘭——”茶杯摔在地上

        “啊,看我不小心,把茶杯都摔坏了……”蹲下身拣着地上的碎片,老妈的手在颤抖,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蹲下身,帮忙捡起最后几片碎片“老妈,你们认识对不对?”

        对上那双惊恐,犹豫的眼,我看懂了一切,对,他们认识,或许,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20年前,我正好是你现在的年龄,呵呵,大学里,有很多男孩子追,当时,家庭十分困难,我一门心思的学习,想要过好的生活,所以,从不为那些男孩子的情书、鲜花所动,可是,直到有天,我遇到了他……”我坐在旁边,听老妈跟我说她跟爸爸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们的爸爸,那是在一次校庆晚会上,我们几个女孩子不想浪费时间,约好一起到教室读书,说说笑笑的走着,没注意前边过来一个人,书掉了一地,我赶紧去拣,就这样,我只是一眼,他那帅气,斯文的脸就印在了我心里……”老妈幸福地笑了,爸爸带给她的无论是什么,她都感觉是幸福,老妈……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可是他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有一天,他来找我,蓝翼翔……那天的阳光很灿烂,他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告诉我,他喜欢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我,没有犹豫,我接受了他,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出去在小吃摊吃东西,一起读书……生活因为有他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我们在一起读完大学,在一起工作,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可是,直到有一天,你说的那个陆伯伯来找我……”

        “老妈,然后呢?”怪不得陆伯伯在见到我的时候会表现得那么惊讶,还有跟他的对话,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他告诉我,你们的爸爸要结婚了,当时,我已经有了身孕,就是现在的你,我不相信他的话,我要他带我去见他,让他亲口告诉我,可是,陆伯伯说这是他要带给我的话,然后转身走了。我没有办法,辞去工作,把你生下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可是,上天不忍啊,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见到了,我恨他,他解释,一切不是他的本意,看着小小你,他失声痛哭,我原谅了他,我们在一起有生活了一年。唉!不属于我的终究不是我的,那天,他被人带走了,他告诉我,他会回来找我,可是,我们就再也没见面……”

        老妈讲完了他跟爸爸的故事,那蓝羽菲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或者是妹妹了?那个顽固的蓝老头居然是我爷爷?感觉好奇怪哦!原来老妈这么辛苦才把我们养大,心疼的依偎在老妈怀里,老妈,以后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好好孝顺你……

        “老妈,那这蝴蝶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肩上都有这只蝴蝶?蝴蝶又代表着什么呢?

        “蝴蝶,是蓝家人的象征,你爸爸说就算爷爷不承认你们,你们也是蓝家的人,所以,一定要有这只蝴蝶!我一直反对他的说法,可是拗不过他,那天,是爸爸亲手把这只蝴蝶刺在你身上的,你哭的好厉害,看得我真可怜呢!呵呵,小熠身上的是我刺上去的,你有没有发现,他的不如你这个漂亮?”老妈开心的说着,可是,我却看到了她开心背后的悲伤……只因为那个她爱的人,不在她身边……

        这个太过要强的女人……到最后受伤了却还要那么固执!

        “老妈,你爱他吗?现在。”不知怎么,我想要知道老妈现在的想法。

        “爱,一直都爱着!”坚定地,没有任何事的犹豫。

        “可是,他很可能不会回来了!”我生气,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等着,我们可以很好的再次生活啊?

        “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一样不变……”憧憬着,她不止活在等待中,因为老妈的生活里还有那无尽的希望,这样,我真的不懂得。

        这个男人让老妈付出了一辈子,等待了一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可是,这个大坏蛋,他在哪里?她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已经把老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恶,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的恨他,不可原谅!他要是真回来了,我就……我就……哼!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啦!

        “老妈,让我们共同保守这个秘密吧,让这个秘密永远的成为秘密!”说出来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尤其是辛熠那个家伙,本来就不喜欢蓝羽菲,如果知道了真相,那还了得?

        会心的一笑,老妈重重点头。

        就让我们开开心心的生活,让过去成为过去……

        老妈的付出和辛苦,我们体会不到,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能做的就是跟老妈一起守护她的这段最美好的回忆。

        晃晃悠悠的坐在秋千上,对面,林海枫在沉默。

        “你去看看她吧!”我开口,虽然知道这么做对于我来说,可能有点冒险,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逃避责任啊,不管怎样,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其实,就算之前不知道我跟蓝羽菲有血缘关系,我也很内疚,现在,更觉得对不起她了。

        “羽菲……唉!”深深叹一口气,林海枫不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觉的有必要把蓝羽菲发疯的事情告诉林海枫,毕竟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虽然蓝羽菲对海枫的感情已经从兄妹之情发展到对他的爱恋,可是,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啊,蓝羽菲没有错,或许,在她见到海枫以后,她的病情会有好转呢!

        看到海枫担心的眼神,我知道,他还是很在乎蓝羽菲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在乎,可是,他在犹豫“海枫,你去吧,或许羽菲见到你会好一点。”对他点下头,眼神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小气。

        沉默……

        “谢谢你,叶童!”轻轻揽我入怀,林海枫在我耳边呢喃。

        “傻瓜!”回抱他,紧紧地,紧紧地……

        “……你是我的一见钟情,充满了魔力……”手机很没眼力的响了起来,人家正在享受这份拥抱,谁啊!来打扰,讨厌……

        我撇撇嘴“咦!是老妈?”我出门的时候跟她说了啊,有什么事?“喂,老妈,什么事啊?”

        “叶童,不好了,小熠出事啦……”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很多脚步声,小熠怎么了?

        “小熠怎么了?老妈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小熠……”

        “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小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出事了?我一下子慌了神,小熠,你不要有事啊!

        站起身,向医院跑去,“喂,叶童,我们一起去!”林海枫拉住我,“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