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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你是个该死的混蛋!”

“这么说他是重庆分子?”他冷冷地问道,并不因为我的怒骂而激动。“不要试图瞒我,我都知道。”

“去你妈的,知道还来问我?”愤怒几乎淹没我所有的理智,但我发现哭泣时很难增加愤怒的气势,因而通过实践论证泪水的确是软弱的东西,就像天空一下雨狂风就会收敛劲道一样——削弱你的战斗力。“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压住我这里?”我一边哭一边说道。另一个通过实践得来的结论是:当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压住你的胸部,你是无论如何反抗不了的。

我渴望杀死他——从念头冒出的一瞬间便牢固而坚定地停留在大脑内——在他放开我之后很久很久都未消失,并折磨了我一整天。

因为他松开我之际曾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再赔给你一件睡衣,一共两件,我保证一定比你原先的两件更漂亮,更结实。”

我只送出一个字:“滚!”

这一整天在看似若无其事的表情中渡过——心却在煎熬。

这一整天看似平静但格局稍稍有了变化。

老狐狸提前布置好了大卧室,我被要求搬离小卧室,今晚将正式与小房间告别。

老狐狸挺能折腾,将大卧室布置得豪华而气派,除了没贴“喜”字,俨然一间新婚卧房。虽然没

有现代化的家电设备显摆,但“装潢”水平搁到21世纪也不算太落后。

宽大的卧房让我有恐惧感,四处都太宽敞了,显得我更加渺小且孤立无援。

老狐狸往府里增添了人手。菊香被安排专门伺候我一人,不必像往常那般料理诸多繁杂事务,因为我的脸色太苍白,无法恢复白里透红让老狐狸很是心焦。

老狐狸个人发展机遇倒是很不错,似乎很得军方器重。今天来府里拜访他的日本军官陡然多了起来,居然还有一个少将。从那些人说话的态度和神情看无疑都是溜须拍马来的。可这些溜须拍马的人里始终看不到福冈大佐的身影。

院门口的宪兵加强了岗哨。听菊香说最近不太平,经常有人袭击日本人。我暗自高兴,哪天把老狐狸袭击上天去我就高兴死了。可这里戒备森严,想从这里下手难上加难。我不由又想起尔忠国来,以他的身手哪里去不得。若他活着,一百个老狐狸都死翘翘了,包括他那个可恶的、假充好人的外甥。

作者有话要说:龙须川进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惹毛11童鞋?

他想试探什么还是作何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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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谁中了谁的计?  ...

菊香收拾好房间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门旁靠墙的地板上看着整个房间发愣。一想到今后将与龙须川进共处一室,心里像被毛毛虫蛰了一般又痒又疼。再想到乔泰不久将天天出现在跟前,还得由我侍弄,一颗心更似被猫抓过般异常难受。

龙须川进,我咬牙切齿地想着,你休想用这种办法让我屈服。

假装找吃的东西,我溜进厨房闲逛了一趟碰运气。

老狐狸很狡猾,所有利刃类的哪怕削苹果的小刀都让专人负责保管,一旦用完立即锁好,否则上次也不至于让我砸了古董当自裁工具。想起当时钝刀锉肉的可怕经历我不由一凛——对自己委实心狠手辣。

不出所料的失望了。看似危险的东西一个也找不见,找得见的锅铲、碗碟等都是木制的,很难用来当刺杀武器。

带着灰心丧气一道散步,我屋里屋外到处闲逛,不知不觉踱到老狐狸书房内,万一撞见他回来,就说参观他的收藏书库。做贼一般,我到处翻找可能藏匿于某处的武器,依旧空手而回。

沿着院子落寞地走了几圈。围墙外不时传来皮靴经过时的整齐步伐声。死鬼子巡逻也加强了,每隔十分钟就有一队鬼子兵经过院墙外的小巷。

仰望天空,月亮不知隐没到了何处,只剩群星闪耀。寂寥的天幕广袤无边,那黑暗深邃处的自由总给人以触手可及的错觉,而光明总是拒绝伸出关爱之手,只知道教唆满天的星斗一个个朝我眨着嘲讽的小眼睛。

不知淼玲他们过得可好,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余老板是否回来汉口?他是尔忠国的朋友,也是个正直的中国人,我很想知道他现状如何。可惜我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到。

池春树恢复了健康,我很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但由于百合子和老狐狸的阻挠,我一直没能再见到他。他在医院突然醒来那会儿的奇怪行径始终萦绕在心头令我惴惴不安。那不是我所熟悉的春树,完全像另外一个人。我只知道他小时候曾昏迷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时隔这么久再度发作的可能性不大。他那么聪明,大脑绝不可能受损,发生突变更不可能,可他那天的确反常,对我像仇人一般憎恶。为什么?我好想再次见到他,他是我的亲人哪,怎么可以那么对我?对了,他发作时也曾问我怎么可以那样对他?我对他怎么了?拒绝他三番五次的求婚,他潜意识里因爱生恨了吗?他从来都是善良仁厚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狭隘而邪恶?提到邪恶这个字眼,我浑身发冷。不,春树他绝不是邪恶的人。

想得我头痛。算了,眼下烦心事太多,如果他真恨我,我也没办法,恨就恨吧,我的确招人恨。他若跟百合子真的好上了,我该祝福他才是。

不知不觉闲逛到龙须川进的卧室。他还没回来,卧室里仍保持原样。想起他说过他有自己的房间那句话,心里感觉放松了些许。他肯“发扬风格”把大卧室留给我一个人享用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至少证明他没有坏绝了。

他是春树的朋友,虽然他可恶至极,但他帮过我啊。

我是否该放弃杀他的念头?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一路穿过客厅,来到龙须川进和老狐狸练习剑道的地方——一个半露天半琉璃顶的小院落。那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个鬼子没事就穿着宽大的道服拿竹刀互相不留情面地砍杀,口中还不时喊叫着——一副不置对方于死地不罢休的野蛮样儿——根本看不出是亲戚。

老狐狸经常处于下风,被外甥拿竹刀打在道服上拍出挺响的声音。但是说实话,那一招一式舞弄起来还挺中看。


如果尔忠国活着,他需要几刀才能砍死龙须川进呢?以他的功夫,恐怕龙须川进也来不及拔刀就一命呜呼了吧。想到这里,我激灵了一下,感觉太过血腥。尔忠国杀人时也是很野蛮的,丝毫不手软。男人哪,战争都是这些男人挑起来的,却殃及女人们灾祸连连。不仅如此,还让女人们不得不变血腥、变残忍。

我转了一圈,往回走,脚下突然踢到了一样东西,硬硬的。借助院内的灯光一看,大喜——竟是一把木柄的匕首——掩在一撮垃圾中很不显眼。

我迅速捡起它。利刃在灯下闪着寒光。扫了一眼四周,没人,我立即拿手指轻轻往刃上试摸了一下,是真的。

一颗心儿扑通扑通急跳开了。如果龙须川进敢跟我睡一张床,我一定宰了他。

带着意外的惊喜,我立即回房间藏好匕首。

洗漱一番后,我躺进柔软的大床里属羊,提防龙须川进冷不丁闯进来——老狐狸给了他一把大卧房的钥匙,他想进来我拦也拦不住。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看来龙须川进今天不会回来了。

我开始YY:最好的情况是他正好在经过某个小巷,或是在大和山庄风流快活时,不幸被抗日组织的人袭击了,当场毙命——省得我费力气杀他。

暗自想着,我的心头舒畅了一些。

刚要合上眼睛,有人敲门。“我睡下了,有事请明天早上说吧。”我朝门的方向喊道,没打算再下床。

一阵微风刮过来,门被人打开了。

我侧过脸看去,是龙须川进,于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并下意识地将被子拉高一点。

超出希望的失望令人悲哀——他仍然好端端的回来了。而他穿着和服,看来一定会留在家里过夜。问题是他会留在哪个房间过夜?

我毫不掩饰我的失望——冷漠地看着他。

“看来你很会享受。”他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房间的布置。“看着不错,挺像那么回事。”

我合上眼睛,忽略他的存在。

“记住睡右边,这张大床不是留给你一个人享用的。”他摁了摁床,似乎在试试结实程度。睡在正中间的我,被震得抖了抖。“你得感谢我睡塌了你的小床,否则哪有机会睡这么舒适的大床?好像横过来、竖过去睡都可以啊。”他仿佛很愉悦,声音里都带着床铺被弹压的跳跃感。

我没打算搭理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又将被子拉上了一些,遮住半张脸。

“好像你并不欢迎我入住。”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

“你不需要我的保护吗?”他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害怕。”

“那是从前。”我懒散地回道。他记性倒是不差。

“最近可是很乱。没准你睡到半梦半醒时,突然发现一个蒙面杀手站在你面前。就算我听到你的呼救声也来不及救你。”

我闭着眼睛撇了撇嘴。“我很期待那种局面出现,因为发出呼救声的绝对不会是我。”他的出现让我浑身不自在。死鬼子,好烦人,为什么还不离开?不知道我想杀了你吗?

“今天,春树又拜托我保护你,我左思右想,虽然很为难,可我还是答应了他。”

“嗯哼,谢谢您的慷慨大度,中佐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