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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这是云初君被抓回鸿霄殿,极其无聊之下,问的第不知几个问题。

莲清手捧着书,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云姑娘很无聊?”

云初君在旁边的石头上躺下,交叠双腿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声:“是很无聊。哎,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鸿霄殿的人对你是不是太过礼遇了点?”

莲清点头:“的确很奇怪。”

“还有,连无赫当年的未婚妻小艾是鸿霄殿的杀手,可是我在这里根本没有见过她,问那个独眼龙,他却说根本没有见过小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小艾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逐出鸿霄殿了,或许他的确没见过。”

云初君惊讶:“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书被翻了一页,莲清道:“相公馆鱼龙混杂,江湖上的事自然有些耳目。”

“她为什么被逐出鸿霄殿?”云初君摸着下巴,沉吟,“难道是因为当年刺杀连无赫失败?可是,不是听说除非死了,只要是鸿霄殿的杀手,都不可能活着出去,为什么她还活着?”

“被处死的鸿霄殿杀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背叛者,另一种就是对鸿霄殿的殿主有非分之想的杀手。”莲清抬起头来,看她,“至于小艾为什么还活着,这个没有人知道。”

云初君呆了一呆,接着直起身子:“这个……鸿霄殿的殿主不会比女人还漂亮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古怪而令人无语的规矩。

莲清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忽然眼角瞥到她脖子上一条露在外面的链子,微微蹙眉,“你怎么会有那条链子?”

“什么?”她纳闷,随着他的视线然后恍然大悟,拿起玉链子,“你说的是玉链?这是美爹爹送的,怎么?你见过?”

莲清道:“见过一次,这是龙凤链。”

龙凤链?云初君拿下链子,仔细地看着,豆粒大小的珠玉坠子上面隐约浮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难道连无赫身上的是一条龙?

莲清一直看她,“这是云夙的?”

“怎么?”云初君也看他。

他却在这个时候起身,收拾了石桌上的书,抱起:“太阳晒得太长了,我回房休息了。”

“哎?”

云初君看着他消失在廊道的转弯口,狐疑。

真是个奇怪的人……

更该死,太刺激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灯火,也没有桌子,空旷一片,墙壁上挂满了一个妙龄少女的画像,全是同一个人。

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立在窗边,脸上覆着一面玉制的面具。

屋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杀手走了进来,单膝跪下。

“为何要把云初君抓来?”

房间里静了很久,锦衣男人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调。

杀手想了一会儿,大胆问:“殿主不是喜欢云初君吗?”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画像。

锦衣男子微勾了唇角,似在嘲笑他的属下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本殿主的心思何时轮到你揣测了?”他话语凛冽,“念在你多年为我效劳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杀手全身颤了一颤,低头:“是。”

“下去吧。”

杀手却不动,依旧跪着。锦衣男人蹙眉:“怎么?”

杀手低声回禀:“殿主,二殿主说,他在云初君身上发现了另一条龙凤链。”

“是吗?”男人不以为意,“她有龙凤链不足为奇,只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杀!”

杀手一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像,很不明白。一个男人收藏了一个女人从小到大所有的成长画像,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殿主变态到不同凡响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猜测的。

杀手满腹疑念地走出屋子,身后的男人忽然叫住他:“杀她之前,密信通知云夙,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所在意的人是如何死的。”

杀手领命,走出了房间。

锦衣男人忽然出声:“出来!”

一个人影从屋子的暗处走出,屋顶上的光线斜照下来,正好照在了他手指上的一枚已经泛黄的指圈。他皱着眉道:“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她是无辜的。”

锦衣男人冷笑了一声,“杀手从来不讲无辜,只有杀与不杀。”他从窗边转过身来,玉制的面具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莲清,不要忘记当年你是怎么家破人亡,那些人何其无辜,可是又有谁来怜悯?”

“难道……”男人的视线停落在他的手指上,“你喜欢她?”

莲清摇头:“不,我只是把她当成我死去的一个妹妹。难道殿主一定要杀她灭口?”

锦衣男人缓缓转身,望着窗外,喃喃:“如果……她没有见过龙凤链,也许我不会杀她。”

莲清望了望墙壁上的画像,建议:“看得出殿主其实是喜欢她的,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殿主想报仇,不一定非杀她不可。”

男人却苦笑:“……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莲清依旧不死心:“可是,殿主这样做,不是昭告天下,你才是杀死眉子青那些人的幕后主使么?”

“你以为云夙和那些人一样都很蠢?”锦衣男人轻笑了一声,“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几年,我要看到他悔恨,看到他痛苦,凭什么他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人都该死,他更该死!”


莲清吃惊:“殿主,你想做什么?”

男人冷冷清清说:“玉石俱焚!”

·

正值夏日,炎炎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热。

云初君无精打采地走在泥路上,挥汗如雨,前面的白衣男人却轻松自在,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毒辣的太阳而受到影响。

她停下脚步,有气无力地朝前面挥手:“哎……为什么不坐马车?”

莲清转过身来,神情很无奈:“我也想坐马车,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付车钱。难道你有?”

手狠狠握紧,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云初君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偷点值钱的东西!就算偷点跑路费也好啊!”

莲清显得更无辜:“云姑娘,此话怎讲?明明是你拉着我逃的,我事先并不知道你要逃跑,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偷跑路费。”

“难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逃路吗!”

“云姑娘,这更不能怪我。谁知道你今天忽然跑路成功了,再说,你以前跑路从来不会记着我。”

“你!”云初君手指着他,怒不堪言,“你的意思是要怪我自己?你!你真是好样的!”

看她脸色苍白,不像正常的白,莲清终于走近,伸手扶住她:“你身子似乎不大好?”

云初君不以为意地撇嘴:“还好,只是偶尔犯点小毛病。”

“我扶你走吧。”

她抬头看他,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说背我走?”

莲清摇头:“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愣:“难道你扶着我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看看,你现在已经碰到我的手了!”

心中的怨气都快爆破了,为什么要和这种人逃亡!……好吧,算她倒霉!

可是……今天很奇怪。

“莲莲,难道你不觉得今天鸿霄殿的守卫太松懈了?这么容易跑出来,也没有杀手追我们……”这让一个两个多月来跑路了几百次又被抓回几百次的人,很难适应。

呃,她是不是得了被抓自虐症……

“不知道,只能说云姑娘今天确实很幸运,因为今天鸿霄殿的所有杀手都出任务去了。”

云初君愕然:“什么任务那么重要,居然一个都不留?”

“前面好像有马车来了。”莲清忽然指指前方。

她看过去,一辆马车凌空疾速飞过来,她一个心惊,难道是鸿霄殿的那只独眼龙又来抓她了?她承认,她好像真得了被抓自虐症。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人不是那只黑衣独眼龙,是她最不想见的人——连无赫。

云初君很失望:“他怎么来了?”

莲清道:“是我飞鸽传书他的。”

她很生气:“为什么不传书邪战!”

莲清狐疑地转过脸来,眼神很不赞同地指责她:“连无赫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不传书他,传给谁?既然云姑娘已嫁他人妻,怎好和邪教中人藕断丝连,如此违背礼教之事——”

“你去死!!!”挥手一掌,把滔滔不绝的人一巴掌拍到地上。

连无赫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朝她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下,就这样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地望着她。他眼睛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云初君只觉得,连无赫的面瘫似乎更严重了,疑似有扭曲的症状。

“初君,跟我回去。”

过了很久,连无赫终于抬脚,才走了一步,天空外忽有一阵铃铛作响声,清脆悦耳。所有人望过去,一架八角马车飞在半空中,白纱飘飘,很拉风地飘到云初君的眼前。

人还没从马车里走出来,她就飞身一跃,扑进门帘里,把里面正要出来的人扑倒在马车里。

“大叔!”

“小姐……你压到我了!”里头一声闷闷的痛呼,很凄惨。

唔,压错人了!

云初君正要迅速爬起,细腰被人一搂,搂个结结实实,很用力,用力到她快断气了。

头顶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失而复得地喜极而泣:“君儿……”

“大叔……稍微松松手。”她快被闷死了!

死死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微微一松,云初君立刻抬头,乍一眼看到满脸胡渣子的男人,惊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