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防止被身边缠得紧紧的小姐揩油。还要陪起笑脸强撑场面。
中途忍不住借尿遁至厕所休息片刻。点了很久没抽的烟,坐在马桶上。
"妈的,逼急了老子不干了!"
也只是哼哼而已。才找的工作,怎么说不做就能不做?就算到了别家公司,难道就能保证不是这样?生活,又不是单选题,没有谁担保一定有黄金答案的。
从门底下的透气缝却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停在了厕格外面。
不会那么倒霉刚好被那些老板之一听到我的抱怨吧?!
赶紧开门。
"果然是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李司。
"啊!学长!这么巧,你也来这边谈案子?"心虚的我忙出来笑脸相迎。
"喝多了?"李司皱眉,眼镜下的神色不悦。
"没有!"我假装没看到厕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泛红的脸色,"学长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哪有那么容易喝多!对了,老板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李司抓住我的手臂。
我极其心虚地转身。
他却淡淡地瞄了一眼厕格,"你的烟,忘带了。"
红双喜静静地躺在冲水箱上。
"噢!算了不要了。先走了,改天有时间再约见!"我狼狈地,逃离充满夜总会总是充满暧昧香味的洗手间,逃离他让我看不懂猜不透也不想去猜的目光。
回到包厢,不再试图推搪,一杯接一杯地喝。
最后把几个送走,自己在计程车上报出地址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神志都是模糊的。而且胃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抽痛。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似乎多了个温热的身体,我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踉踉跄跄地跌下车,不知道有没有付钱。似乎有一双很有力的臂膀,一直支撑着我力持最后一份清醒按下门铃。
程棣开门,冷冷地出现在门口,整个人散发着不悦,连我都还能感觉到。
"又醉成这样!"隐约是他在冷哼。
"为什么他会跟你在一起?!"
我已经无力分辨他是在跟谁说话,说什么。我的体内完全失去支撑的力量。胃部的疼痛简直要把我从肋骨下撕成两半。
"程棣。"
低声的唤了一声,忍不住紧捂着胃部,我整个人瘫软。
最后的意识是,一片黑暗。
有生之年
"你醒了?"
再次睁开眼,李司?闭眼,再睁开。还是李司。
白色。医院。我?应该是胃出问题了吧!
眼前的人解答了我的疑问,
"你最近喝得太凶,胃穿孔了。还好并没有太严重,已经做过修补手术,半个月可以出院。"
那怎么会是李司在这里?忘掉酒后一切不是我的习惯,我明明记得最后我见到的人是程棣啊......
"程棣见你过了危险期,回去拿你的换洗衣服了。至于我,那晚我就跟着你一起坐计程车回来的。你完全没有印象? 哼,看来胃穿孔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人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似乎什么念头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明明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个近视眼了不是吗?怎么看人还那么清楚的?
而且,语气干嘛那么凶啊?老子那晚没吐你身上吧?!
"醒了?"
门口突然出声。程棣提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淡漠地。苍白的脸色,黑眼圈愈发明显。胡渣看起来快能拿剪刀剪的程度了。
痛觉没有从缠着层层纱布的腹传来,竟然是心的位置在隐隐作痛。
呃。是哪个蒙古大夫给我开刀的?
"嗯。醒了。"我就要溢出来的心疼感觉,忍不住开口唤进了门开始低头整理行李的人,"程棣,你过来。"
程棣背僵了僵,仍是转身走到我床边。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伤口着实地拉痛。
程棣慌忙扶住我,李司小心地撑着我的背,把柔软的枕头垫在床头。
"程棣。"我伸手抱住他,"我错了。"埋头在他肩,轻轻地说。
听到他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压抑着,仿佛怕牵动我伤口,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呜......"程棣压抑着的声音终于呜咽着,委屈地从颈上传来。
我抚着他抽动着的肩,安抚着。
视线却撞上一直盯着我的李司。
"是这样的吗?肖。" 李司微笑着,那么牵强而脆弱。
"因为不想你难过,逼自己睡了一小时,刮干净胡子才回来见你,这样,所以不能让你心疼,不能被你不顾伤口裂开地拥抱。是吗?"
我才注意到他明显消瘦的脸颊,眼睛里未褪的血丝。
什么击中了我,我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拥着怀里的程棣,眼神却无法从李司的痛苦的眼眸中抽离。心底涌起的悲哀,迅速地淹没了我。
无法呼吸。
"你们说说话,我去买早餐。"李司终是不忍我的绝望,起身。
"李司!"我紧张,却不敢动,哀求地看着他。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李司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我还是很高兴,肖。你叫我李司,我觉得再好听不过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罗,你喜欢他? "怀里的程棣松手,放开,看着有点出神的我。
"啊!不是,程棣你听我说......"我回过神,急忙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只得愣在那里。
"傻罗。"他忽然笑了,嘴角的笑让他的线条刹时柔和起来,还留着一点莹光,像小兔子哭红的眼睛,看着我,
"总是凶凶地,不肯承认自己是善良的小孩,可是总是做着别人都做不到的事。纵容我做伤害你的事情,还要装做是自己占了便宜;明明被那个人吸引,还死不认,逼自己逃得远远的,然后一个人,也不懂得伤心流眼泪。你真是天下最傻最笨的小啰囉,哪个老大都不会想要有你这种小弟的你知不知道?"
"在手术室外面等你的时候,我跟那个人打了一架。我生气他明明就在同一家夜总会却没有好好地保护你,为什么没有在你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挽留你,让你要跟那样的老板天天应酬卑躬屈膝。他骂我怎么没有好好珍惜你珍惜你的苦心,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瘦了一圈让你痛苦地跟在那些人身后还不被我体谅关心。"
"肖洛罗,天下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每天都在等你跟我说话吗?只要一句,我就会崩溃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可是你只会把在地上冷发抖的我扯回床上,只会宁愿半夜在厕所醉到吐也不叫我一声,该死地离我越来越远。"
"那人说得对。我知道我很任性,只会向你要安全感,别扭又不会表达。我唯一仗着的,就是你纵容我,纵容到自己受伤了也不理。"
"可是,罗。我看得出来他真的爱上你。我一直很讨厌他,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不是一个单纯的男人,他会伤害你。我知道他用了很卑鄙的招数上了你,他总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用体温迷惑你。可是,我不能假装不知道他很爱你。你留下的辞呈,他连拆都没有拆。他开的那家料理店,你是唯一一个进过那间贵宾房的。那天打完架,他哭得比我还要厉害。他一个阴沉又高傲的男人,比我哭得还要大声,完全不管身边经过的护士医生,不管是在我这个情敌面前,像个小屁孩一样地哭。他跟我一样怕失去你。"
程棣亲吻我,温情而坚定,说着不可思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