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迟先生的未婚妻(44)
  兰画注意到路人异样的眼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推开了迟清,随即发现迟清还是用那种委屈而又可怜的表情看着她。
  但他的长相又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硬朗,也难怪路人的眼神会那样古怪。
  兰画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扬了扬手中剩下的那一串钥匙,又道:“你在前面引路,我不知道是哪个单元楼。”
  “好。”迟清点头,模样很乖巧,让兰画恍惚有种真的看见帝红衣的错觉,如今她经历过四个世界,论时间。
  她陪伴君余最久,但论个人喜好,她最喜欢的是那只红衣伴生兽,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总之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也许是他长得最精致俊美,又或者因为他总穿一身鲜艳的红衣,很有辨识度。
  迟清与兰画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两人坐到了沙发上,兰画决定好好的跟他谈一谈。当然,首先是问清楚一个问题:
  “你……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有时候会很混乱……”
  迟清捂住自己的脑袋,神情有些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兰画询问系统。
  在每个世界,他都应该忘记自己的过去才对,可从上一个世界的末尾开始,他就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系统半天没回应,直到兰画又叫了一声:“系统?”
  “我也不是万能的。”系统叹气:“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之前我去找过龙帝,他说偷宝贼说过不能让你知道你在找自己的逆鳞。否则……否则会发生啥,咱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他会混乱、变成现在这样吧……”
  迟清发现自己一开始还能听到兰画的心声,现在却突然听不到了,不禁有些疑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兰画的表情,然后突然抱着头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我的头……好痛……”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头冷汗淋漓,身上散发出迷雾,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稳定。
  兰画来到他的身边,“红衣,你冷静一下。”
  他声音断断续续地否认道:“我不……不是……帝……”
  兰画改口道:“迟清,你好点了没有。”
  他仍旧否认:“我不是迟……是……帝……”
  “行吧,你谁也不是,你别再想了,让自己的思想放空,好吗?”兰画努力安抚着他,她伸出手,缓缓按揉他的头部。
  “好……”
  迟清的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他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说:“你在我身边……可以让我……安静……”
  渐渐的,他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昏睡过去。
  兰画操控着他身边的雾气,把他运送回了房间,用雾气脱掉了他的鞋,但是没管他的衣服,再用雾气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最后把雾气团成了两个球,塞到他的耳朵里。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下一刻,迟清睁开了眼睛。
  他把雾气收回体内,喃喃道:“帝红衣早就死了,我只是残留了一点点有关他的记忆,伪装成他罢了……”
  没想到还意外的管用。
  她似乎对帝红衣很包容。
  迟清低低地自语道:“他有什么好的,他根本没有我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我对你的爱,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要多的多,帝红衣如果真的爱你,那么他应该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你,帝红衣才是最自私的……”
  他下地走到了房门口,想打开门出去,又猛地收回手。
  “不行……我不能着急……”
  他重新躺回了床。
  ……
  兰画是在客房睡的,她去浴室发现里面的毛巾、沐浴露、洗发水等用品都没有拆封,都是崭新的,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这才入睡。
  次日,等到兰画醒来走出房间,闻到空气里飘着饭香。
  “早安……”
  迟清的身上系着围裙,他煎了两个鸡蛋,又准备了面包片、培根、生菜、沙拉酱,还有两杯牛奶。
  兰画也回了一句:“早安……”
  她看着迟清,迟清身上围着的是一件天蓝色的卡通围裙,穿在他的身上有几分违和感。
  但又很有居家气息,迟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暖的笑容,跟昨天晚上截然不同。
  兰画问道:“你的情况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迟清说。
  兰画在餐桌前坐下,诚恳地问:“你能不能别笑了。”
  迟清怔了一下,问道:“是笑的太丑了吗?”
  “不是,挺好看的。只是你这张脸还是严肃点更有威慑力。”
  迟清说道:“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有任何的威慑力。”
  兰画便不再说话了,也没有回应他,两个人吃完了早餐,兰画起身要去洗碗——
  她觉得每个家庭成员都应该做家务,没有谁能够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付出。
  因此,迟清做了饭,那么她就该洗碗,但是她刚站起来,迟清已经把她面前的杯子盘子都端走,很自然道:“这些我来就好。”
  兰画心中生出一种怪异感,她跟着迟清来到厨房,说:“你让开,我来吧。”
  迟清不肯让,兰画总不能过去挤他,只能擦抹了桌子,等到迟清洗完碗,两人便一起去了事务所。
  剩下三位店员还没来,兰画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但事务所的门前已经有几个人正在等着,其中一个人是利恪风。
  “花蓝!”利恪风叫了一声,他走过来。
  兰画说:“谢谢你昨天介绍来的客人。”
  “主要是你确实优秀。”利恪风客套了一句,然后悄声说:“我想问一下,给腿变颜色,需要多少钱?”
  兰画愣了愣,随即弯眸笑了起来,说:“抱歉,由于你是第一个被我治疗的人,我光是想着让我的作品完美一点,忽略掉肤色问题了……”
  利恪风惆怅道:“是啊,昨天那些同事们回去后相互炫耀,我发现他们新长出来的肢体跟他们本来的肤色一样,就只有我那么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