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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自己做主的人生


  季遇以后一定要帮励啸回答个问题。
  人可以有多作死。
  答案都编辑好了。
  谢邀,  就是不带歇地累个把月,把自己逼到身体极限。
  极限时再摔个淤青骨折加颅内出血,然后继续进行剧烈运动。
  噢,运动时还要被冷水喷喷,  浇浇外伤。
  最重要的一步,  是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伪装好,绝对不能流露出一点儿疼的迹象,  把自己撑到最后一刻。
  以上,  差不多就可以作一顿不错的死了。
  季遇边编辑答案,  边想姓励的真他妈生错年代了。
  以他这种硬撑能力,  要生到战争时期,可能心脏中弹都还能坚持再撕几个外敌。
  连医生都在为他不动声色的表演感到不可思议。
  那会儿励啸已经昏迷不醒快五天了,  微博热搜迟迟不下。“升降台事故”、“教科书级救场”、“神级完美舞台”以及表演后“重伤昏迷去医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重磅新闻。
  别说粉丝了,  连医院里的吃瓜群众都忍不住来关心关心他。
  季遇觉得励啸醒来一定会很得瑟,他又创造了一个名场面“血色舞台”,  用拇指把混着血的水往眼尾抹的镜头被做成了动图,  火到了外网。这下他不仅打破质疑证明了自己,人气也攀到了一个新高度。
  没办法,内娱从来没有过这种力挽狂澜还有点儿美强惨因素的舞台剧本。这不仅是敬业了,就是硬、牛逼,确实拉好感。
  连很多职业黑子都开始转粉。
  但没用,  他始终不醒。
  季遇本来挺冷静的,他内心有杆秤,看励啸都不需要用呼吸机,  知道他没有摔到有生命危险的程度。
  可他耐心也有限,  觉得这人昏得太久了。这天半夜他又开始发烧,  虽然也是脑出血常有的并发症,但季遇突然就有点儿崩溃。
  他知道姓励的发烧是什么样子,他本应该翻来覆去地折腾,像个煎饼一样在床上烙来烙去。但现在他一动不动,被转移到冰毯进行降温,没力气没意识没知觉,身上那么烫,气息却是凉的。
  季遇要受不了了。
  不过他一向崩溃得不动声色,而且他总会想办法宽慰自己。
  他的办法就是去楼道口抽烟,再翻开视频,看看励啸烟花会的舞台。
  他和别人不一样,啸米已经不敢看这个视频了,季遇就有点儿找虐,他并没有越看越酸,而是越看越燃。
  他看得入迷。
  “原来浪漫的不只是过去
  拥抱当下的,是天缘际遇。”
  傻逼。
  季遇想。
  他把视频循环,烟也抽了一根又一根,就这样过了四五个小时,他才裹着满身烟味又坐回励啸旁边。
  励啸已经退烧了,脑袋往一旁歪着,季遇强迫症似地把它摆正,摆到一个抬眼就能将安静的五官收进他目光的角度。
  真希望我的烟味能臭醒你。季遇又想。
  在这种时候,他终于理解一个病人家属可以丧失理智到何种程度。他身为知识分子,竟开始不相信科学。
  明明各个仪器都在记录励啸稳定的生命体征,但季遇就是不太信。他去趴在励啸胸口听他的心跳,去拿手指触他的鼻息。然后他干脆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搭在他肚子上。
  他现在只相信自己感受到的肌肤、呼吸,只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他。
  励啸的肚皮很紧,暖呼呼的,季遇的手则是冰的,他就这么搭在上面,掌心下是每一次轻微的起伏,一起一落,很平稳。
  他终于又安心了些。
  后来他就有点儿上瘾了,隔断时间就伸手,搭在励啸肚子上。
  他沉醉那样的温度。
  这行为几番被医生护士瞧见,目瞪口呆。
  面前这男人神情寡淡平静,没什么情感流露地看着床上的人,像个雕塑。右手支在膝盖上,有时候拿着手机,大多数时候拿着笔。左手很别扭地伸长,埋在励啸的腹部。
  像是要用他肚子烤火。
  这一烤就不动了,反正躺在床上的人不动,他也不动,就手动。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左手伸出来,甩了甩,接过笔,又换成右手搭进去。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看着确实是有点儿滑稽和诡异。
  后来,有一个年轻医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夸张的望夫石行为了,安慰道:
  “季遇,他早就过了危险期了,就是在睡觉,你别担心。”
  励啸的被单只盖到腰身,季遇的手就在薄薄的蓝色条纹病号服里面,在医生的视角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励啸肚子衣料那块儿违和的凸起,拱来拱去,他都能想象季遇的手指是怎么下意识划着他的腹部线条。
  他打了个寒战。
  有点儿色情是怎么回事。
  “那他怎么还不醒。”季遇问,也不觉得自己的变态行为有伤风化。
  “啊呀,还没到时候嘛。”医生说,“我这么给你解释吧,他以前睡眠习惯极差,这睡眠就像个弹簧,是一直压着的,这次刚好受伤,弹簧就弹起来了,之前压得太紧,所以反弹得也高。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季遇这才看了眼这医生。
  他没见过他,不是之前给励啸做手术的医生,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说话风格也很年轻。
  他好像很了解励啸。
  “您姓什么。”季遇问。
  “姓孔,你不用这么客气哈哈。”
  季遇想起以前曾在励啸手机里看到的联系人,愣了下:“孔医生……您以前就治疗过他吧。”
  “嗯,所以我现在来看看他。”孔医生对季遇说,笑得明朗,
  “你别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伤得重,却刚好也能让他补补觉,脑袋休息一下。他这几年就是太累了,休息时间少,毛病没有根除。”
  “他总是睡不醒。”季遇说,像是询问,也像是陈述。
  “所以这次给他个机会让他彻底睡醒,把两年欠的都补回来。”孔医生说,“你放心,明星的睡眠问题我很了解,一看一个准。”
  “嗯。”
  孔医生瞅了眼昏睡的励啸,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会儿他才刚刚出道,但已经失眠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来寻求治疗。
  他觉得挺有意思,这人有轻度抑郁,却又很积极;他明明很疲惫,却又能保持干劲;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有点儿自卑,却似乎又有能找到归属感的自信。
  他总是被两方面很矛盾地拉扯着,竟就把他拉扯成了一个巨星。
  是什么在拉他?
  如今他大概能猜到点儿答案。
  他不禁啧啧感叹,所谓的情感啊确实能大幅影响一个人。
  就在他在这儿自我揣摩人类的奥秘时,季遇突然吭声:
  “对了孔医生,上次真谢谢您。”
  孔医生纳闷上次是哪次,但他能get到季遇的感激,不好意思道:“没有没有,励啸他主要是自己能排解自己……”
  “嗯。他的事我没打算谢。”
  “……”
  “我是替我奶奶谢谢您,A院的床位,是励啸让您帮我联系的周鸿医生吧。”季遇说,终于把目光从励啸脸上移开,认真地看着他。
  孔医生扬了下眉,没说话。他不想看季遇用手和躺尸人调情了,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才说:“那你还是感谢他吧,他是问了我,但床位这些是他自己联系的。”
  “季遇,你知道A院是私立的,采取合伙人模式吧。”他笑了声,理所当然地透露出一个秘密,
  “励啸是A院的股东哦。”
  “……”
  孔医生走了,季遇的眼睛还睁得圆圆的。
  无名指准确地摸到励啸肚脐,他插进去,慢慢地吐出一个字:
  “靠。”
  两天后,励啸还没醒过来。但他终于能偶尔动弹一下,甚至会微微睁开眼,扯着嘴角尝试冲季遇笑笑,但还没笑完眼睛又闭上了,显得有点儿惊悚。
  季遇感觉这人多半要像这样补觉补到明年,叹了口气。
  但望夫石不能再望了。
  他要去比赛了。
  “大佬你还要去比赛啊。”这天是徐潇来看励啸,携着她的男朋友,刚刚有点儿起色的小糊咖骆朗。
  听说季遇买了下午的机票,两人都十分讶异。
  “嗯,”季遇一脸平静,“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徐潇摆手,和骆朗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在他们想象中,季遇应该是为了昏迷的励啸可以不吃不喝的人,放弃比赛只守护他醒来一定是必须有的情节。
  结果这人仿佛屁股不愿再多做停留一样,很火速地就抬腿准备走了,临走时当着两人面很敷衍地亲了下励啸的额头,似乎证明他的确还是爱着励啸的。
  但亲完后,他又很快擦了下自己的嘴唇。
  “……”
  等季遇走后,骆朗对徐潇开玩笑,“你以后生病时,我可以出去唱歌吗。”
  “唱个大头鬼,他们俩和我俩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颜饭CP粉头严肃表示:“极品帅哥间的绝美爱情,永远独一无二。”
  说来也奇怪,无论季遇有多么担忧励啸,脑子里还真没有过放弃比赛的想法。
  相反,这一周多时间里他看着这睡美人,灵感爆棚,直接把之前想的原创Trick否决了,想了个新的。
  其实也不算是Trick了,他完全换了个风格。
  这个风格挺难,但这一周他一直待在安静的病房里,倒也练得勤快,成功率还挺高的。
  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
  男朋友还在躺尸,他却出去比赛。
  不管了,反正他就这样的人。
  他只是有点儿遗憾,遗憾励啸无法和他一起去。
  就像他看了励啸的舞台一样,他也希望励啸能见证自己。
  他真的很想让他看。
  不过他又很快自我宽慰,励啸在他会紧张。
  反正来日方长。
  就让他醒来就看到冠军吧。
  三天后,WSPG世界转笔大赛全球总决赛正式开赛。
  这比赛两年一届,今年是首次将决赛的比赛场地设到亚洲。天南海北的顶级Pser们来到这里,都讶异地发现:
  这个国家好像转笔气氛还挺浓。
  这挺难得。
  听说是个转笔明星带动的。
  这更难得。
  毕竟这种有难度的小众爱好,不是想带动就带动地起来的。
  也是因为小众,比赛虽然是世界级,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其实很淡。大多数Pser比起比赛,更主要的是来以笔会友,交流social。
  但是志在冲冠的Pser们就不一样了,圈内已经把冠军锁定在美国的Bred、日本的Goo,和坐镇东道主的U三人之内。
  按照赔率来看,Bred夺冠几率是最大的,经验丰富的老Pser,难度流,拥有一双罕见的大手。Goo则是上一届的冠军,速度流,被人形容为暴力转法。
  只有U,无法形容是什么流,难度速度都只能算中规中矩。
  但观赏性不错。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分组battle结束后,最后进行冠军角逐的,还真就是这三人。
  最后一轮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三人轮流进行转笔表演,由评委和其他Pser们共同打分。
  季遇倒霉催地抽到第一个。
  众所周知,第一个出场除非是碾压性优势,不然都会遭遇压分的情况。
  WSPG举办十几届以来,就没有首位登场者夺冠的。
  但季遇似乎很自信,他这会儿正搓手保持手感温度。
  “你紧张吗。”已经确定名次为全球第18名的老朱问季遇。
  他们来这里三天了,三天季遇都没展示过他最后的转笔招式,仿佛都不用彩排。
  “有点儿。”他说。
  “你用左手转还是右手转?”
  “左手吧。”
  励啸昏迷前,攥的是他的左手。
  “行,我这会儿紧张得手抖。”老朱边说边瞟了眼季遇手上的戒指,挺朴素简洁的款式,甚至感觉和Hand  Bar里那种十块钱一包的序号戒指没啥区别。
  他开玩笑缓和过于紧绷的气氛:“我还以为这种大明星肯定是要送你个钻戒。”
  季遇笑了下。
  “钻戒就无法戴着转笔了,影响手感。”他把笔掏出来说,
  “这个刚刚好。”
  他拿出了两支绝尘季划。
  一支黑,一支白。
  “你选哪支啊。”老朱问。
  报幕DJ已经开始吼了:“Let’s  wele  U——”
  在一群起哄的“U”声中,季遇压了下戴着的黑色鸭舌帽沿,那是他临走前顺的励啸的。
  帽檐下他的五官覆上一层薄薄的阴影,显得冷峻,也勾勒出一股傲气。
  他走向表演中心的小圆台,又望着老朱。
  “不选。”
  他淡淡哼笑了下,
  “哥,见过单手转两支笔吗。”
  老朱一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只剩如竹般笔挺的背影。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
  我靠,两支笔转?
  一支笔都有掉笔的风险,还两支笔转?
  他虽这么怀疑,却又忍不住开始笑。
  他相信季遇,也相信季遇手中的笔。
  季遇手握着两支笔走在中心。
  转笔比赛没有舞台,大家都围着他,只是有一个大屏幕对准手,让后面的人也看得清晰。
  清晰的自然不只是他的手,还有手中笔黑白的色彩,和两串镭射的彩虹光。
  季遇摸了下上面的JUE,冲计时评委点点头。
  他眯了眯眼,深呼吸一口。
  Three
  Two
  One
  开始了。
  ——季遇先把黑色的笔抛起来,白色的笔则迅速在五根手指间缭绕游走。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转笔的呢。
  12岁,13岁?
  现在他24岁了。
  十年里,季遇被问过无数次同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学转笔啊?”
  ——啪,黑色的笔落向手掌,像螺旋桨一样旋转着,虎口夹住白色的笔,以大拇指为轴心,逆时钟继续旋转。
  季遇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与众不同吧。
  从很小时,季遇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没有爸妈,他喜欢同性。
  这样的“不同”没有让他感到疏离或自卑,没有让他去尝试融入成相同。
  相反,他的想法是,既然我不同,那我就更加不同点儿。
  转笔最开始只是打发时光的装逼利器,后面就成为他中二期标榜特立独行的武器。
  再后来,他的实力够了,兴趣满了,他就开始越过兴趣,心生更多的贪婪。
  我就是想一直做我喜欢的事儿,要你们瞎逼逼吗。
  ——手掌快速翻转着,两支笔也黑白交错,从手背转到手心,像两条要对垒决斗的蛇。
  哦不,有一个人不会瞎逼逼。
  励小绝从没问过他,为什么要转笔。
  他问的是:
  “大神,你怎么转笔这么牛逼啊,不学无术到极致,就是天才啊。”
  “……”
  “教我。”他说。
  于是季遇第一次主动地、没那么刻意地,抓过他的手。
  他去摆弄他的手指,他们指腹相贴,温度在冰冷的笔杆上传送。
  他开始看着他的脸。
  “励小绝,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后想用转笔赚钱。”
  “靠,你也太酷了。”励小绝认真地研究着笔,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惊奇言论,“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永远做自己。”
  什么?
  喜欢?
  季遇在这个随口而出的喜欢里,揣摩出了完全不同的意味。
  他嘴角开始勾起,更加抓紧了他的手。
  励小绝开始笑。
  “大神,你别挠我的手心。”
  “我没挠,我是让你翻面,这么转。”
  ——两支笔轮流腾空抛起,起凤腾蛟般旋转回落,接着黑色的笔再次绕着手指游弋,转得极快。而白色的紧随其后。它像是要追赶,永远保持在黑色笔停留的下一刻。
  在一起后,季遇就很喜欢励小绝抓住他的手。
  励小绝的手很大,很干燥,时而冰凉时而温暖,但都带着他的温度。他的手包着自己的手,他们十指缠绕,光是这,都能让他加快心跳。
  励小绝会抓着他的手埋进胸口,会用脸贴,会用舌尖舔,会用牙齿咬。
  当然,循环利用,他们还无师自通地用手做了很多其他事。
  季遇的敏感部位是他的脚踝。
  而励小绝的敏感部位,是季遇的手。
  励小绝的敏感点长在季遇那儿的。
  季遇只是用手指稍微勾勾,他就能沦陷。
  ——又是啪得一声,白色的笔和黑色的笔来到同一区域,归于同一节奏了。它们共同在手掌转起来,又共同从手背穿梭,从食指、中指、无名指绕过。
  “大神,你的笔名为啥叫U啊。”励小绝曾问季遇。
  季遇回答:“这不是笔名好吧。我只是觉得U和遇很像。”
  “噢,那我叫什么,我没有和名字很像的字母。”
  “随便你,不用只叫字母的。”
  “那我叫L吧,我姓励。”
  “可以。”
  “而且这L吧,看上去根根棒棒的,横着竖着似乎都能插进U里。”
  “……求你快滚。”
  ——不知不觉间,两支笔合为了一体,或许是强烈的黑白对比的缘故,它们像翻涌了起来,并驾齐驱般被季遇灵活的手指掌控着。
  “励小绝,快告诉罗飞和孟齐,我们的网店文案是什么。”
  “一起呗,一起吼更中二。”
  “你们俩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啊。”
  两个重度二逼青年对视一眼,像是共享了一个天大的甜蜜。
  他们开口,有些嘚瑟:
  “我要你的手会跳舞,我要你的笔是艺术,我要你的人生,任凭自己全权做主。”
  ——像是黑夜与光明、阴与阳、水与火的相遇,两支笔旋转、跳跃、飞绕。黑色与白色,就这么穿插又交替、纵横又汇聚、平行又重叠。
  季遇再次把它们一起抛向空中。
  “叮。”
  时间到的那一刻,笔又再次被他握回掌心。
  Pser们开始欢呼、鼓掌、赞叹不已。
  单手转两支笔,不是没有Pser尝试过。
  但是在保证难度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流畅、如此有观赏性的,U是第一个。
  除非后面的Bred和Goo能表演单手转三支笔,否则有点儿难翻盘了。
  下台后,老朱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紧紧握住季遇的手。
  “你他吗——你这手怎么长的啊。”
  季遇也还有些缓不过神。
  本来他预估可能会有两次掉笔情况。
  但他都没掉。
  他竟然超常发挥了。
  “你这都不是原创Trick了,是原创bo(连招)了吧,阿遇,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
  季遇没想过招式的名字,他偏了偏头。
  正思索着,就看到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黑镜框、把自己捂得像个有文化的犯罪分子的人走了过来。
  噢,也没有捂,他没有带帽子,银灰色的头发很高调。
  哪儿来的杀马特。
  季遇笑了。
  他和杀马特目光对视了一下,慢悠悠回答:
  “这个招式的名字,叫逐浪。”
  像是对老朱说,也像是对他说。
  而杀马特也挑了挑眉,站到了他身边,像18岁陪他参加全国赛时那样热络地揽住他的肩膀。
  落在季遇耳畔的话,也依然那么熟悉欠扁。
  “大神,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