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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看着处,像是刀伤,却又不是普通的刀伤!”公孙策一面往伤口上涂抹伤药,一面道。“刀身应该很薄,极为锋利,而肩胛这里已经伤至了骨头!”
“刀?!”月遥想了想,突然问道。“子衡,昨夜与我交手那女子可是用了一把奇怪的刀么?”
“我才要说她,你自己倒记起来了!”唐子衡笑着点头。
“昨夜?!”包拯疑惑地看着展昭。
“大人,昨夜我们到清河酒馆去饮酒闲谈,路遇一彩衣女子,手中便持了一把怪刀。月儿与她交手几合,被背后飞来一箭扰了,叫她逃了!”展昭简略地说。
“可是,却也不对!那女子功夫也就是个平平,便是伤人,也伤不成这样啊!”月遥摇头道。
“哼,那是在你看来功夫平平!若是叫这些走镖的来应付,只怕就难了,况且,不还有三个人么?而且,还有从背后射你一箭的那人,咱们居然连他的气息都没有察觉!”白玉堂冷笑了声道。
“可你们三个的暗器不都打中了么?”月遥问道。
“不,咱们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打中了!或者是被接住了!”唐子衡低头沉思着说。“如果都被接住了,或者是闪开了,那么,那三个人的功夫,一定远胜于那女子!”
“看来,事情真相若何!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了!”公孙策皱眉道。
“我是觉得奇怪,志远镖局在江湖上颇有声名,黑白两道倒都给他们些面子,究竟是运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要叫人下如此的杀手来劫镖?!”展昭低声道。
“怎么就一定是劫镖?”月遥不解地问道。
“他身上那衣裳,是走镖时才会穿着,叫人一见了,便知道是志远镖局的镖师!”展昭看着那血迹斑斑地,已然破烂不堪的衣裳笑道。
“难道是!”公孙策似乎是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但瞧见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也不得不说下去。“大人,展护卫,你们可曾记得,两月之前,大理国主曾有贡单呈上,礼物中有一批极为珍贵的云锦,是托了镖局护送来京么?”
听了这话,包拯和展昭都有被冰水浇过的感觉,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月遥,细细的替那人清洁伤口,才慢慢地叹道:“只怕,等他醒来了,就误了这团圆月!”



第四章  刀伤
八月的中午,骄阳似火,如果这个时候,还要在马背上奔驰近六十里路的话,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玉堂在马背上擦了擦汗,虽然那手帕也是用寒蚕丝制成的,但带来的凉意非常微弱,他很不情愿地承认,这种天气只适合待在过风的廊下,吃一碗冰湃的水晶葡萄,再喝上一杯用云顶冰晶镇过的桂花酿。
抬眼看看身边另一匹马上的展昭,他的背依然挺得很直,眉宇间的轻皱始终没有松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把志远镖局的许镖头抬进开封府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没怎么好睡。因为许镖头伤势严重,公孙策和月遥彻夜在床边照顾他;而展昭则是担心,毕竟遇劫的是他二姐夫的志远镖局,如果出了差错,便牵连到了亲人,关心则乱。这两个人不睡,唐子衡和白玉堂都不可能睡得着,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坐在客房外的廊下喝酒。
早饭时,月遥终于从房里出来了,说是许镖头伤势已经稳定,只是还没有醒。
白玉堂才定了定心,打算劝着展昭回房去补眠,又来了新的消息。京城郊外平安县衙派人来送信,道是在县中平安谷内,发现了遇劫的镖队,但没有活口。
展昭二话没说,就要往平安县赶。白玉堂怎么能放心让他自己来,算来,展昭也有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了,于是,他也一定要跟着。
总算到了平安县的地界,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来了。
展昭在马上深呼一口气,这样的天真让人受不了,吸气的时候,会觉得有火在灼烧自己的自腔一般,全身都被阳光晒得仿佛是要着起来了一样。偷眼瞧瞧白玉堂,那张俊脸上,布满了细密地汗珠儿,他可是个最怕热的人。
记得小时候,每年到了暑天,白玉堂总约着他们到清秋宫去避暑,背后上长年积雪不化的云顶雪山,清秋宫的大殿的材料又是罕又的玄湖石,只要一站在那里,就有一阵温和地凉爽从脚底窜了上去。
那真叫一个舒服!展昭想着,感慨地叹了口气。
“猫儿,你想什么呢?”白玉堂笑着问道。
“清秋宫,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展昭笑笑,也不隐瞒,原本在白玉堂面前,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是了,等这会儿的案子了结了,咱们一起去清秋宫玩一趟吧!夏末秋初,那里的风景好看极了!你还记得么?咱们小时候,还曾经在火枫林里捉迷藏过呢!”白玉堂嘴角勾起一个更漂亮的弧度。
“嗯,有一会儿,咱们两个把月儿和小唐给丢了,吓得一夜没敢回去,第二天被楚姨妈关在禁室里一天一夜呢!”展昭笑着,一回忆起从前,这酷热难当的感觉也退去了些。
“嗯,我也就那个时候,发现小唐这小子不地道啊!半天,他早就打起咱们妹子的主意了!不然怎么就拐着丫头,跑到雨色湖去了呢?哎,你说他那时候才几岁啊!这个家伙,发小儿就是个色中饿鬼!”白玉堂忿忿地道。
展昭白了他一眼,道:“少来啊!谁还不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的啊?不就那次月儿丫头说,五哥要是被人害了,她会拼命替你报仇;可是小唐要是被人害了,她不报仇,她也活不下去了!你不就为了这事儿生气呢!那会儿净找人小唐的麻烦么!小气!”
“哎!谁小气啊!丫头是我妹妹,居然在哥哥的面前说跟别得男人同生共死的话,这也太…太不像话了吧!再者说,我什么时候找过小唐的麻烦,都是他找我的麻烦!”白玉堂不满的哼了声道。
展昭摇摇头,跟这种人,还就是没法儿沟通,听听他这话,不是小气是什么?还不是犯世上所有哥哥的通病,眼瞧着自己个儿的宝贝妹妹被别得男人宝贝去了,就无可抑制的犯酸!都懒得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他每次都有一肚子的话说。
一抬头,瞧见了骑马迎上来的人,似乎是平安县的年轻捕头,展昭记得这个人,因为这位捕头的名字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叫成实,而且这个人,真得很诚实,绝对是那种有一句说一句,不知道就不说的特别可爱的人,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他两个哥哥可都是闻名的名捕头,这孩子也不错,聪明、踏实,不过有的时候,就是变通上差了点儿。
“展大人!”成实老远就喊道,那大嗓门里透着那么股豪爽劲儿,几乎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该知道他必定是单纯的人。
见他马到跟前,白玉堂上上下下把这年轻人打量了一番,眼睛就像唐子衡那双眼一样,总透着点孩子气,不过外表可比小唐粗犷成熟的多了,就是在看着展昭时,眼里闪着崇拜而热切地火光。
白玉堂冷笑了下,心道,用不用啊,一个展昭,能把天下人都迷倒?恰在这时,展大人露出了那标准的、温润的、真诚的、优雅的、安逸的、甚至是有点魅惑的笑容。白玉堂真狠不得用“眼刀”在那只臭猫身上钉出十几个洞来,叫他还没事儿卖弄风情!(用这个词儿~我自己寒一个~)
“展大人,你可来了!我还怕你不亲自来呢!”成实冲着展昭笑道。
“成捕头,这等大事,我怎么能不亲来?”展昭微微一笑,道。
“哎?!展大人,你平时可都叫我小成的,这会儿突然叫什么成捕头,叫我怪难受的呢!”成实是个有啥说啥的实在人,这话一出才嘀咕,身边那俊美地不像话的男人,怎么直用吃人的眼光剜着自己。
“那不一样,咱们这是公事!”展昭笑道,一面用眼光警告了下白玉堂,叫他那眼神收敛点儿。
白玉堂把脸偏到一旁,装没看见,继续在心里把这莫名地冒出来,冲着猫儿套近乎地混球千刀万剐!
“哦,对的,展大人,咱们得先说公事儿!我们是今天清早发现镖师们的尸体,在平安谷里,那里偏僻,昨晚又过节,竟然没有人发现!”成实这时也正经了起来。
“多少人?”展昭拧着眉峰问道。
“唉,找着了十九具尸首!”成实说话时,神情也是一变,想来也知道,那情形必是难以形容出的惨烈!
“咱们快去吧!”展昭道。
“嗯,展大人,我带路!”

来到平安谷时,镖师们的尸首已经被当地的衙役们抬到了一旁,并排放着,虽然都被白布掩着,但一眼看去,后背还是冒出丝丝地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