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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路秋知道赵钱听进去了,他冷笑一声:“我现在用的录音室以前不是沈和秋在用的吗,他之前存在录音室里的de摸都还在。”
  赵钱立刻反问:“修改的历史记录也都在吗?”
  路秋:“在。之前曲酩让我删了,但是我备份了一份。”
  他说着,不怀好意地说:“想要我帮你们也可以。”
  “但你刚刚的态度,”路秋顿了顿,冷嘲热讽道,“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他小人得志地等着赵钱低声下气地来求他,但听到的却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赵钱冷笑一声:“你觉得拿着那些de摸,就可以把自己摆得高高在上来要挟人了?”
  “这交易你爱谈不谈,不谈就给我滚。”
  路秋被呛得脸红脖子粗,他还真就必须谈,求着他们都得谈妥。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说:“我谈,但我不跟你做这个交易。”
  “我要跟沈和秋的金主谈。”
  他想得周到,如今他现在这个状况,曲酩都嫌麻烦,别说是一向看他不顺眼的赵钱了。
  找沈和秋的金主才是最好的买卖,既然那个金主都能让沈和秋死灰复燃了,凭什么他路秋就不能起死回生?
  赵钱一听就炸了:“放你娘的狗屁金主,沈和秋能走到今天全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根本就没什么金——”
  易晟闻言,忽然出声道:“手机给我。”
  “我跟他谈。”
  易晟接过手机,语气冷淡:“说吧。”
  路秋一喜:“我把de摸给你们,你们把沈和秋身上的脏水洗干净了,也得把我从脏水里捞出去。”
  “我不要求再回娱乐圈,只要把我从拘留所里捞出去就行!”
  路秋扭曲着脸狠声说。
  这些日子他都快警方逼疯了,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判刑的。
  他还这么年轻……进去了,他的前途就真的毁了,他还想着要重新复出。
  易晟表情无波无澜,他不可能出手帮路秋:“那就不麻烦路先生帮忙了。”
  “等等!”路秋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就慌了神,“凭什么?我手上可是有——”
  易晟冷声打断:“是谁让你以为我找不出来那些东西?”
  查这些并不难,只是需要的时间稍微久些,他又不想小朋友在他的眼皮子下再多受一段时间的委屈。
  路秋哑口无言,他不甘心到了极点,却半天没再张口。
  易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准备挂断电话:“路先生,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再见。”
  路秋急了,他大声道:“等下!”
  “我换一个!我换一个条件!”
  “答应这个条件我马上就把那些de摸的备份都传给你。”
  “我知道你要报复曲酩,我只要他落到和我一样的地步!”
  他神情阴毒:“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易晟语速缓慢,对路秋说的话态度漫不经心:“好。”
  “希望路先生能遵守承诺。”
  电话被挂断了,路秋还在自言自语:“都是曲酩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怪曲酩,凭什么我都这样了,曲酩还可以过得那么好?”
  “我要他跟我一起下地狱。”
  因为怕让沈和秋继续呆在片场,人多的地方议论也就多,要是被他听见了,很不利于他目前的心理状态。
  于是赵钱同节目组商量好,让沈和秋暂时停止最近的录制。
  易晟让节目组常备的跟组医生来包扎了沈和秋的伤口,然后带着人先一步回家。
  沈和秋这次的发病看起来有点严重,出现了一定的自残倾向,易晟不放心,干脆打了个电话给蒋争博说了情况。
  蒋争博听完,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道:“他被直接放在刺激源面前,没有出现更可怕的发病症状已经是万幸了。”
  虽然他跟易晟也来往了多年,知道对方秉性可靠,这次的事也不是易晟的错。
  但出于医者仁心,还是不免提点几句:“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他潜移默化的支柱,如果你想陪着他治疗到康复,你就该多留意一点他,尽量排除一切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因素。”
  易晟没反驳蒋争博的话:“这次是我疏忽了。”
  蒋争博也知道,易晟已经很谨慎小心,但突发情况总是不可避免的,他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自责。”
  “只是我注意到一点。”
  易晟:“什么?”
  蒋争博:“我刚才也说过,和秋没有出现更可怕的发病症状是万幸的事。”
  “但这样减缓的程度应该是因为他有在定期服用抗抑郁药物。”
  “如果他还在服用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他的药拍给我确认一下,这样之后治疗方案中的用药量和用药类才能综合考虑。”
  易晟闻言蹙眉:“我没看到过他吃药。”
  除了上次沈和秋住院时,从血液检查里查出来的药物成分外,易晟再也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药物痕迹。
  回想起来,他好像从来都没看过沈和秋在他面前吃药。
  蒋争博:“有的抑郁症患者对服用药物会有羞耻与自卑感,和秋可能是背着你吃的,没让你看见。”
  “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机会查看他把药物存放在哪里。”
  沈和秋现在在易晟的房间里睡着,直到与蒋争博通话前,易晟都还在床边陪着沈和秋。
  小夜莺藏东西,一定是藏在他放心的、能时刻检查的地方,那最符合的无疑就是小夜莺自己筑的巢。
  沈和秋自己的卧室。
  易晟走到紧挨着他房间的隔壁卧室,环顾了一圈,翻找了一下能藏东西的衣柜、床头柜、桌子抽屉。
  最后在床头柜最底端的抽屉里,拉出来一整个抽屉的药瓶子和药盒。
  易晟的脸色有点难看,因为那些瓶瓶罐罐塞满了一整个抽屉,满满当当的。
  数量太多了。
  蒋争博听完易晟的描述,严肃起来:“很多吗?”
  “嗯。”易晟拿了几个药瓶,明显能感觉重量不一,封口也都开了,大概都是有在吃的或者吃过了的。
  蒋争博:“别紧张,他实际的用药量应该没那么吓人,可能是换过多次药。”
  “换药是很正常的,最后只会确定最适合患者、患者副作用反应最小的那一种药来服用。”
  “我唯一担心的是,和秋很害怕医生,应该在开过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复诊。”
  “所以他吃的药也许效果不是最适合他的,因为没有医生为他复诊,确认药效情况并调整药量。”
  “你还是尽快引导他,逐步减轻他对医生的排斥,尽早带他来跟我正式面诊。”
  沈和秋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
  他刚刚发过一次病,所以连在睡梦里都是噩梦连连,越是睡到快醒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场景就越是难熬。
  不是什么很具体的梦境,只是里面黑沉沉的,呼啸而过的凄厉风声让他浑身怕得发冷,他拼命地往前跑,却始终迈不出那片黑暗。
  沈和秋骤然惊醒,他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汗津津地贴在后背上,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床单。
  紊乱而剧烈的呼吸声和起身的动静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也惊动了守在一旁的易晟。  “啾啾?”
  床头的小夜灯灯光太柔和,易晟看不清沈和秋的情况,便直接将卧室的顶灯摁亮了。
  沈和秋被忽然大亮的灯光晃得眼前一白,脑袋也浑浑噩噩的,像是被噩梦给魇住了,一时间没有回应易晟。
  易晟拿过摆在床头的保温壶,倒了杯水出来,扶着沈和秋的背,慢慢地给他喂了点水。
  沈和秋出了一身汗,正式口渴的时候,吞咽得有点急切,以至于有一点水渍顺着唇角滑落。
  易晟伸手用指腹抹去那点水迹,将喝完的水杯放到一旁,圈着人一起坐在床上。
  他握了握沈和秋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又皱着眉把被子拉到沈和秋的腿上盖好,把人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任由那一片冰凉从自己这里汲取暖意。
  沈和秋感到自己的背被很轻地顺着气,从上到下,沿着脊骨一点点地顺开他郁结在胸口处的那一点惊悸。
  他听到易先生的声音:“做噩梦了?”
  沈和秋点了一下头,喉底发出一点含混的回应。
  “梦见什么了?”易晟的嗓音低沉得温柔。
  “到处都……很黑,有风声,呼呼的。”沈和秋反应明显迟缓,思考了一会儿,才理清楚该怎么说。
  他的手还被易晟握着,说话时下意识就攥住了,获得一点让他安定的安全感。
  易晟听到他说风声,转头看了一眼窗户。
  现在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巴,初秋的季节屋外的气温降了不少,屋内再开空调就有些不太合适。
  他记得沈和秋怕冷,就关了空调,直接开窗透气,让夜风带进凉意。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小朋友才会梦见风声。
  易晟摸摸沈和秋的头,哄着他:“没事,风声是开了窗户所以吹进来的。”
  “啾啾不喜欢黑,床头灯就会一直亮着。”
  “没有光的地方不会再有了。”
  沈和秋温顺地坐在易晟怀里,心头终于安定。
  也渐渐会想起白天的事情。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手腕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易先生知道微博上的事情了吗?
  知道了……易先生会不会也对他失望?
  沈和秋忐忑不安地动了动被包裹在易晟掌心的手指。
  易晟察觉了:“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和秋摇摇头。
  他现在脑袋不太能转得了弯,嘴巴先一步把脑中盘旋的念头吐露了:“易先生看了、微博吗?”
  易晟闻言,垂下眼,目光微不可察地一沉:“看了。”
  沈和秋心脏都漏跳一拍,他不知所措地愣了几秒,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解释:“我、我没有做他们说的事。”
  “……我没有抄袭。”
  他说完,失落地垂下头,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好像也很苍白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完全没有那条微博发出来的东西来得真实可信。
  短暂的沉默。
  易晟没说话,只是先用行动说明了他的想法。
  他抱着瘦弱的小夜莺,轻吻了他的侧颊,不带一丝欲望。
  “我相信啾啾。”
  “我看着啾啾一点点写了那么多的歌。”
  家里的录音室里,乐谱叠了一大摞。
  有时候沈和秋灵感来了,在里面写歌都写得忘记吃饭。
  他的小夜莺对音乐的热爱无穷无尽,像是冬日里的一捧火,无论雪落得多冷,都依然尽情地燃烧。
  甚至都让他有点点妒嫉了。
  “我相信你。”
  沈和秋微微睁大眼睛,琥珀色的眼瞳里清晰倒映着易先生的身影。
  易先生说相信他。
  胸口蔓延开酸涩满胀的情绪,沈和秋抿着唇,想露出一个笑,但眼泪却掉了下来。
  这一刻,沈和秋忽然觉得,被那么多的恶语中伤也没关系。
  只要易先生相信他。
  这样就够了。
  易晟帮他擦眼泪,无奈又心疼:“再哭眼睛就要肿成小核桃了,傻啾啾。”
  沈和秋打了个哭嗝,软声软气地反驳道:“我不、傻。”
  易晟失笑:“好,你不傻。”
  他把擦完眼泪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决定按照蒋争博说的,隔离排除刺激源。
  “啾啾能不能把手机交给我?”
  沈和秋很乖,也大概能明白易先生是不想让他再看微博上的那些东西,听话地交出了手机,还帮着告诉了锁屏的密码。
  易晟夸了句“好乖”,揉揉沈和秋细软的头发,将手机接过来。
  他刚拿到手,屏幕上就突然弹出一条微博推送。
  有人@了沈和秋的微博。
  易晟盯着屏幕上,他刚点开的那条微博弹框。
  平静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沈和秋注意到屏幕上的弹框,但没看清楚是什么,他抬眼觑向易晟,见对方的表情不太好,有些担忧地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让易先生生气了。
  然后,就被易晟捂住眼睛,半揽在怀里。
  沈和秋茫然:“?”
  “啾啾乖,不要看。”
  易晟捂着沈和秋的眼睛,同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轻缓,但面色冷厉得气势骇人。
  手机屏幕亮着,清晰地显示着那条微博。
  【曲酩V:关于抄袭的事情,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因为我与沈是好朋友,所以……我并不想追究。我没想到会有人将这件事爆出来,这让我感觉我好像伤害到了他。我没有关系的,可以请你们不要去攻击他吗?
  @Autumn,沈,我不介意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逃避,大方承认这件事。当然,即便你不愿意承认,我们也会一直都是朋友的!】易晟微微低着头,下颌的曲线冷硬而深刻,脸色阴沉如水,胸口烧起来的怒火燎原。
  他克制地看了眼沈和秋,勉力收起身上的压迫感。
  他不想让沈和秋看见,然后又开始担心。
  易晟熄灭手机屏幕,正要松开了捂住沈和秋眼睛的手。
  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易晟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赵钱的电话。
  “喂。”
  赵钱一夜未眠地盯着网络上的舆论动态,着手准备着公关。
  电话接通,他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语气迅速:“路秋那边的备份刚才全部都发过来。”
  “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看是哪个小宝贝还说我短!
  这还不粗长吗!
  叉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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