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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易晟刚松开的眉头又紧锁起来:“你是谁。”
  范荣雁只以为对方大概是沈和秋认识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她看了一眼联系人的备注:“易……先生,您好,我是小秋,沈和秋的妈妈。”
  她听见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声,声线冷沉:“我找和秋有事,能递一下手机给他吗?”
  范荣雁漫不经心地找了个理由,随口应付道:
  “小秋正在家里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呢,暂时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帮忙转告。”
  范荣雁说完,对面停顿了片刻,很快给出了答复,大概是相信了她说的话。
  “不用,等他有时间了让他回个电话就好。”
  易晟挂断了通话。
  他垂眼看着散落在桌上的那一叠资料,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黑色钢笔,因为使力,手背上隐隐有筋脉凸起。
  面前,是印刷着范荣雁基本信息的那一页,其中包括目前的家庭住址,那行不长不短的小字被黑色的墨迹圈了起来。
  下笔的人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气,笔尖划圈时,差点就划破了纸面,墨水的印迹渗透到了背面。
  “程鸣。”易晟立刻从桌前站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对站在门外的程助理说,“今天剩下的工作帮我推后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他的小夜莺从来不会对他撒谎,说好了会回来一起吃晚饭,那就一定做到。
  所以。
  范荣雁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易晟匆匆望了一眼窗外。
  太阳已经落山了。
  沈和秋缩在角落里。
  他的喘息很急促,即便在黑暗里呆了很久,他的状态也只是更糟了。
  喉咙里被像是被塞满了棉花。
  沈和秋张开嘴吸气,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阁楼里太安静,沈和秋用力捏着左腕上的银手链,努力从发痒的喉底挤出声音。
  他轻轻给自己哼唱着旋律,手伤和腿伤的疼痛让他的状态恶化,歌声的节奏乱七八糟,但也至少有了点让他能稍微安定的声音。
  沈和秋唱了很久,声音变得沙哑,喉咙也微微刺痛,提醒着他快要使用过度。
  他捂着脖颈,咳嗽着停下了沙哑的歌声。
  无声的黑暗从四周涌过来,淹没了他。
  好难受……
  易先生在哪里……
  范荣雁把沈和秋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而后看了眼时间。
  该吃晚饭了。
  她看了眼楼梯,沈和秋小时候就已经被她关怕了,现在关他也关了有一段时间,说不定已经熬不住准备松口了。
  “小涵,你上去看看你哥哥。”范荣雁跟沈涵说道,“问问他答不答应拿钱,答应了再把人放出来。”
  不答应就继续这么关着,反正一晚上不吃也饿不死人。
  沈涵拉长了声音:“好——”他慢慢悠悠地晃上楼去。
  范荣雁起身要去准备晚餐。
  门铃却忽然响起来。
  “来了。”范荣雁说着,走去开门。
  这个时间,是谁来上门拜访?
  她怀疑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
  易晟站在门外,他的唇角微微弯着,面上虽是笑着,声音却冷如冰霜:“沈太太?”
  范荣雁警惕地看着这个她未曾谋面的男人,视线打量着男人身后跟着的几个高大壮硕的人影:“你是谁?”
  “沈太太真是健忘,我刚刚才与您通过电话。”易晟温声和气地说。
  “麻烦您开门让我进去,我找和秋有事。”
  范荣雁这才把易晟的声音和方才那通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对上,她瞬间扬起得体文雅的笑容,柔声细语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里还在用餐呢,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
  “实在抱歉,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她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这人打发走,省得被发现她关着沈和秋。
  易晟微微侧着脸,仿佛很认真地聆听完了范荣雁的话。
  天已经黑了,沈家外面的光源算不上亮,他冷硬深刻的轮廓半没在阴影里,显得不近人情:“沈太太。”
  “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进去。”
  “那我只好采取一些比较粗暴的手段了。”
  范荣雁闻言,诧异地脱口而出:“什——”
  她话音未落,易晟带来的几位保镖突然动身上前,直接踹开沈家的大门,将范荣雁直接摁翻在地。
  范荣雁的手被训练有素的保镖扭在身后,疼得妆容优雅的脸都扭曲了,她高声尖叫起来:“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易晟居高临下地望着范荣雁被摁在地上的狼狈相:“和秋在哪。”
  范荣雁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冷笑一声,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我怎么知道啊——!”
  保镖重新将范荣雁的头摁回地面,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乱蓬蓬地纠结在一起,蹭在地上。
  “放开我!我说了我会报警!你给我等着!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易晟恍若未闻地从她身边走过,他留了三个人在这里看守,声音凉薄:“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把她的嘴堵了,吵得人头疼。”
  摁着范荣雁的两个保镖得到示意,立刻扯下范荣雁脖子上围着的昂贵丝巾,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尖厉的叫骂声。
  易晟没再多看一眼,带着剩下的三人上了楼。
  沈和秋不知道自己又在寂静的黑暗里呆了多久。
  没有光照、没有热源,温度低得让他牙齿打着颤。
  沈和秋咬着牙,终于从恐惧里勉强恢复了一点点的清醒。
  他要走……
  他不要继续呆在这里……
  沈和秋腿都是软的,身上的T恤已经被冷汗浸透。
  但他还是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磕磕绊绊地摸索着,走到紧闭的阁楼门前。
  小阁楼已经成了杂货间,地上堆放着一堆没用的杂物。
  沈和秋走没几步,就差点被绊倒,但好在还是摸到了门。
  外面有脚步声渐渐近了。
  沈和秋用手上没伤到的地方捶打了几下阁楼的铁门。
  他几乎没有了力气,捶打的声音也很小,但上楼来的沈涵还是听见了。
  沈涵饶有兴趣地走过去,站在门外听沈和秋有气无力地敲了会儿门,然后恶劣地朝着铁门上踹了一脚。
  声响巨大。
  他贴着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在听到沈和秋似乎是被吓得摔倒的响动后,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笑。
  “哥哥,想好了吗?”沈涵贴着门,稍微提高了点声量,好让里面的沈和秋能听清楚。
  “妈妈刚刚说,你要是愿意出钱,现在就可以放你出来,顺便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要是哥哥不急,还可以去我的房间里——”沈涵语气暧昧,“帮我辅导一下作业?”
  沈涵说完,侧耳听了听门内的响动,一片寂静。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想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反正沈和秋现在估计怕得要命,他要干什么,还不都是由着他。
  “哥哥,我要进去了哦。”
  沈涵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钥匙,还没插进锁眼里,就听见楼下传来惨叫声。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狐疑地问:“妈?”
  他好像听见范荣雁的声音了。
  沈涵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楼下没有了动静,以为是他自己听错了,便准备继续开门。
  但他还没把钥匙对准锁眼,就被人一脚踹在后心,头往前用力地撞在铁门上,手里的钥匙也飞了出去。
  沈涵的脑袋被撞得嗡嗡作响,头上被磕到的地方鼓起了肿包,他气急败坏地撑着铁门,勉强站稳:“妈的,谁他妈踹老子!”
  易晟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他微笑地看着沈涵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又抬脚将沈涵踹到地上,拎着领子问:“人关在这里面?”
  沈涵摔在地上,磕得浑身都疼,眼神愤恨地瞪着易晟:“你他妈谁啊跑到我家里打人干嘛!”
  “妈!妈——”
  易晟懒得跟沈涵纠缠,随手丢给跟上来的保镖,将人押住拖走。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将钥匙插进了铁门的锁眼里。
  铁门模糊扭曲地映出他的身影。
  易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还有一路赶来略微急促的呼吸,这才转开了锁,打开阁楼的铁门。
  “啾啾?”
  沈和秋坐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脑袋埋在膝盖间,微微地发着抖。
  秋天的夜晚有点冷,阁楼里更是阴冷,沈和秋却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长裤,细瘦的手腕和脚腕都裸露着,皮肤冷白。
  他用沙哑的嗓音小声地给自己唱着歌,即便喉咙难受发痒,也没有停下歌声。
  他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连易晟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易晟见他没有反应,又轻轻地喊了一声:“啾啾。”
  沈和秋模糊地听到男人的低磁嗓音,茫然地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琥珀眸。
  有光照进他的眼底,男人背着光,朝他一步步走过来。
  然后是一个温暖到能止住他颤抖的拥抱。
  沙哑的歌声慢慢停了下来。
  沈和秋微微睁大眼睛,水洗过的眸子里清晰地倒影出易晟俯身抱住他的身影。
  光芒在他的眼底绽开。
  “别怕。”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沈和秋感觉到自己被搂着腿弯与脖颈,打横抱了起来。
  他团在男人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疼痛与恐惧慢慢地开始消散。
  易晟抱着沈和秋踏出了那个阴冷黑暗的小阁楼。
  “别怕。”
  “我说过,没有光的地方不会再有了。”
  这次他听清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沈和秋在这温暖的怀里,有些迟钝地仰起脸。
  明亮的灯光从顶上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赶到了赶到了,易先生赶到了后妈解决后,就要开始治病相关的问题啦,然后可能就要完结了这几天吃瓜吃得好多,差点无心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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