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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吵吵闹闹


  宋泊明这次是真的病倒了,一连两日躺在床上,连抬手都费力。
  公学那边也日渐佳境,卫子清索性撒了手,一心伺候起男人。
  倒不是多惯着宋泊明,实在是床上这么大一只,说倒就倒,他心里怎么放心的下。
  人又腻歪着他,他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就瞧见人眼巴巴的盯着他,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这日卫子清端了粥进来,示意宋泊明去接。
  宋泊明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使不上劲儿。”
  卫子清有些纳闷,发个烧怎么跟残疾了似的。
  “还让我喂你?”
  宋泊明缓缓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卫子清把碗放一旁,扶着他坐起来,叹了口气:“病了也怪我,不该把你赶出去,有什么话我们该好好说的。”
  宋泊明心里已经是在颔首点头,看来他这苦肉计很是好用啊!竟然让得理不饶人的清哥儿都低了头,看来他拿捏清哥儿还是能拿住的。
  面上却露了苦笑,不敢有半分得意:“我有错,该受点苦头。”
  卫子清吹了吹勺子里的白粥,动作轻柔的递到他的嘴边:“烫吗?”
  宋泊明喝了半口,微皱了眉头,但还是咽了下去:“烫。”
  “这还烫?”
  卫子清丝毫没有介意勺子里的半勺粥是他剩的,轻轻递到自己的唇边试了试,又吹了吹。
  清哥儿的红唇沾了少许粥油,白色粘稠的东西腻在了上边,偏偏他还不自知,凑近了又把勺子递过来。
  他眼中柔和似有水光,樱唇微启,满脸都是关心之色。
  “我尝了,不烫。”
  宋泊明咽了下口水,被清哥儿尝过的地方在他嘴里滑过,这让他心神荡漾,眼神也热了起来。
  清哥儿拽了拽勺子,发现他咬着不松嘴。
  “这是做什么,勺子都要吃吗?”
  一抬眼和他对视了个正好,卫子清的脸微红,嗔怒道:“发什么疯,还吃不吃了。”
  宋泊明恶狠狠吐出嘴里的勺子,紧盯着清哥儿嘴边的那抹白。
  “吃。”
  “又能自己吃了?你怎么一会儿跟一会儿不一样……”
  宋泊明接过碗随手扔在一旁,转手捏了他的下巴。
  卫子清皱眉:“吃饭就吃饭,别胡闹。”
  宋泊明凑过去,唿吸急促起来:“你嘴角有东西。”
  说着拿拇指轻轻去刮,常年握兵器的手上全是厚茧,粗糙的手指来回在他唇上摩挲。
  “擦完了没。”
  卫子清红着脸,这人根本就是借机欺负他,弄得他都疼了。
  宋泊明把人往身前拽了拽,抵了他的额头,任由唿吸打在他的脸上。
  “手指擦不干净。”
  他的声音里全是蓄势待发的忍耐,卫子清跟着羞涩起来,他哪不知道宋泊明想干什么。
  “你病还没好。”
  清哥儿今日估计是没打算出门,黑色如瀑布的长发随手挽了个髻,剩下的散落到了腰间。
  宋泊明微微侧头,埋进他的脖子里,挑起一缕头发深吸了一口香味:“怕我传了病气给你?”
  卫子清被他弄的有些发痒,宋泊明用唇在他耳后的肌肤来回抚摸,若即若离。
  卫子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的拿手抵在他的胸前。
  “怕不怕?”
  沙哑的男声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手不安分的伸向了他的后颈。
  卫子清被挑弄的身体起了反应,说不想假的,这么爷们又性感的一个男人,蹭在你的脖子里求欢,谁能顶的住?
  “天,天还亮着。”
  这会儿才是下午,白日宣淫什么的,还是有点挑战他的底线。
  男人不理他的借口,轻咬上了他的耳垂,在嘴里来回舔咬着,只把人弄得气喘吁吁才松开。
  随即凑到清哥儿咬着不肯发声的唇边:“我想要。”
  卫子清唿吸一滞,这男人,怎么这么的惹人喜欢。
  自暴自弃的闭了眼,狠狠的亲了上去:“爷给你还不成。”
  宋泊明眼睛一亮,哪有半分病重的样子,单手把人抱了上床,还不忘把帘子撤下来。
  一层薄纱隐隐约约挡不住两人的身形,帐子里一上一下,声音羞人,不知过了多久,正是酣畅淋漓时,就听见有声音传了出来。
  “唔,你手下,嗯,你手下是不是在屋顶。”
  宋泊明精壮的身上湿漉漉的,全是薄汗,一个勐的挺身:“不许说别人。”
  卫子清越想越觉得屋顶有人,羞耻心加上身上人越来越勐烈,眼中水光熠熠,带上了哭腔:“不,不行嗯……你别动了,你让他们走。”
  宋泊明爱死了他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求我。”
  卫子清倍觉羞耻,死活不肯开口。
  宋泊明想着他刚回来时清哥儿骂他恶心时的乖张样子,心里起了坏心,非要借机教训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东西。
  想着在军营里放松时候,不少叫军妓的都不顾场合,拉着人随地就干,那些淫词秽语也入耳了不少,脑子一热,张嘴就出来了:“那就让他们听着,听你叫的有多浪,你有多爱你男人……”
  卫子清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以为他真让人在屋顶听着,还拿话羞辱他,吓得心都凉了,哪还有半分心思和他欢好。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人推开了。
  宋泊明正逗弄的起劲,冲刺的越发卖力时,被人这么一推,险些那东西折在里头,痛的他脸色都白了。
  单手捂了下边,另一只手去拽埋在被子里的清哥儿。
  “生气了?逗你玩儿的……”
  卫子清死抓着被子不松手,宋泊明顾不上下边疼痛,凑过去忙哄着:“他们哪能这点眼色没有,早都走远了。”
  说着还故意哀叫了一声:“你快我给废了,好清哥儿,别气了我快疼死了……”
  怕卫子清真给自己憋坏了,他稍一使劲,把清哥儿被子掀开了。
  卫子清满脸都是泪痕,明显刚刚是在被子躲着哭来着,这下宋泊明脑子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这是把人欺负哭了?
  一时手忙脚乱的把人连被子一块往怀里带:“都是我不好,说那些混账话逗你做什么。”
  “滚。”
  卫子清哑着嗓子,拿手挡着眼睛不让他看。
  “我不滚,我让你打,你出出气。”
  卫子清挣扎的去够散落在一旁的衣服:“你不走我走。”
  宋泊明看他真去穿衣服,吓了一跳:“你别动,我走,我走。”
  卫子清冷了脸,可眼睛红红的,没一点气势,反而可怜的要了宋泊明的命,宋泊明哪舍得这会儿下了这床,磨磨蹭蹭的还妄想能留下来。
  卫子清拽了他衣服扔到了地上:“滚!”
  从屋顶躲到小叶子屋里的众暗卫,就听见这一声怒斥,随即他们伟大的将军,他们心中的老大,一刻也不敢停的裸着上身,抱着衣服,鞋一只穿着,一只光着脚,就这么立在了门外。
  “清哥儿,我鞋……”
  “砰——”
  就看见门里边有人出来,然后一只鞋被抛出了一道弧线,正落在水缸里。
  他们的老大,看都没看一眼,见着夫人往门口一站,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还想进去,随即门被咣当一声关的死死的。
  庞峰一脸愤怒:“太过分了!大哥还在病里,就这么不让进屋?”
  赵义拽住就要冲出去的愣头青:“你还小,不懂,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别掺和,小心引火烧身。”
  庞峰一脸不信:“我去帮着大哥理论去,你们就是怕得罪夫人,一群怂鬼。”
  赵义闻言手就松了,得,好心让人挡了驴肝肺,他不管了还不成。
  庞峰把大哥的鞋捡出来,一肚子气的拧干递给了宋泊明。
  “大哥,夫人也太过分了!我去同他讲讲道理去,您这还病着,跟一个病人还这么较劲,娶回去还不……”
  “闭嘴!”
  宋泊明脸色一变,生怕清哥儿听见了,接过湿鞋往脚上一蹬。
  低声凑过去:“少说点,再惹恼了他我今晚都进不了门了。”
  庞峰不解:“您是将军,是暗使大人,何必在这个小地方窝着,就为了讨一个郎君欢心,不值当!”
  庞峰越说嗓门越大,宋泊明伸手去堵他的嘴,偏偏他大病初愈,下边还有难言之痛,愣是追不上躲闪的庞峰。
  “咱们京城里上赶着要嫁你的贵公子数不胜数,各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还有那郡主如今可还眼巴巴的在京城等你回去呢!要我说你就别在这恭维他,越恭维他就越来劲,大哥你听我的,咱们立马走!”
  宋泊明把刚上脚的湿鞋又脱下来,精准的扔到了庞峰的脸上,怒喝道:“赵义,你是死的吗!”
  躲在屋里的赵义:“……”
  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一个两个都埋怨他!
  等赵义把人拖走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宋泊明清清嗓子,假装人都还在:“庞峰,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我就清哥儿一个夫人,就是他打我骂我,我也是受着,哪能说走就走,我这辈子就娶这一个媳妇!”
  宋泊明听着屋里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心里更是忐忑,清哥儿这是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了下来,也被刷的打开。
  开门的可不就是清哥儿,俏丽的小人儿立在门口,眼神流转好不魅惑。
  “你是说我打你骂你了?”
  宋泊明头摇的如拨浪鼓一样:“打个比方而已,清哥儿你最是温柔,对我那是半点重话没给过。”
  卫子清笑的越发灿烂:“京城十五六的郎君排着队等着嫁你?郡主如今还在京里也苦苦等着?”
  “胡说!我有家有室的,别人嫁我做什么!再说是十五六的我也不喜欢,我就喜欢二十多的,会疼人!郡主有什么好的,娇生惯养不适合我。”
  宋泊明就差指天发誓了,奈何清哥儿笑的实在瘆人,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有后招!宋泊明警惕的盯着清哥儿随时发作。
  果然,卫子清脸色一冷,把身后的包袱往外一扔:“出去一年不到,嘴就这般花言巧语,还不知拿多少郎君练了手。”
  想着他床上的那些淫言秽语,卫子清心里更恨了:“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了!你走,离开我家!”
  宋泊明手快接了包袱,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再多说话,但听见清哥儿让他走,急了。
  没底气的小声嘟囔着:“这房子是我买的,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走。”
  说时解了气,说完宋泊明就后悔了,抬眼看,清哥儿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卫子清气的手都抖了:“你,你这是赶我?”
  宋泊明一个大男人,头回想给除了君和长辈之外的人跪了,怎么说都是错,生怕再说下去,清哥儿真要走了!到时还怎么哄人回来?
  卫子清诡异的冷静了下来:“你让我走,好给别人腾地儿是吗?我偏不走。”
  ……这都哪跟哪。
  “所以,你就这么连人带包被踢了出来?”
  刘霖琦哈哈大笑,恨不得拿纸笔记下来这段事,好做个凭证以后拿出来笑话他。
  宋泊明冷着脸,在清哥儿面前怎么低声下气都行,可拿出来被人笑话又是另一回事,浑身上下气压低的,几乎能把手里的热茶冻冰了。
  刘霖琦咳了两声,把笑意忍了:“这会儿知道求我了?啧啧,清哥儿可也是我朋友,当初我还动了心思要把他纳入府里呢,正好你俩闹翻了,我还想着趁虚而入呢!”
  神奇的是宋泊明一点儿没生气,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把他当朋友,那你更得劝我俩和好了,这世上还有比我对他更好的人?”
  刘霖琦嗤笑一声,从怀里摸索出两张信纸:“你走的早,信没送你手里,我就全接了,你自己瞧吧。”
  赫然是卫子清要救阿秀的那两封信。
  宋泊明接过,不过一瞬就看完了,信上寥寥几笔,却刺的他心里暗伤。
  到底是在多痛苦,又多清醒的情况下,才说的出“桥路两归,祝君安好。”
  “他是真的不恨你吗?不可能的,清哥儿只是太坚强了,为了救阿若,能忍着恨意写出这种清风明月的信来,你还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比任何人都清醒,都理智。越是这种人,越是在陷入感情的泥潭后,受到伤害越觉得疼,你啊,在外边训了一年兵,性子我都瞧出来变了,糙的跟个野人似的。清哥儿本就心思敏感,你话稍不对头,他就得想到别处去,更何况你这前科一大堆,还有个没脑子的下属拖后腿,啧啧,我看啊,你这次是要吃点苦头了。”
  宋泊明靠在椅背上,有些低落:“那些不入流的话,我以后肯定不敢说了。”
  作者闲话:  关于送信的事——有bug,各位老板饶我一命。没看出来的最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