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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柯瓦尼。”玮琪喃喃说道。

她向强生描述柯瓦尼的长相,强生点点头。“就是他没错,虽然他用的不是这个名字。我想告诉他说他的马可以换右前方的马足铁,可是……”他目光严峻起来。“他说我这种人没资格劝他。我祝你早日抓到这家伙,虽然我平常不太喜欢赏金杀手。”

“为什么?”

“以前追捕脱逃奴隶的就是他们。”

“我没做过种事。”玮琪说道。“以后也不会。我牢记爸爸教道我说人应以自己、家庭及国家为荣,还说每个人都该有此权利。”

“没错。”强生别开脸。

“以前我家主人也是好人,他常让我照料他的马,好漂亮的牲畜。有一天他起床,把他的得奖马匹送给我,那天他得知北佬会打胜仗,我说他需要马来东山再起,他说他不想东山再起。”

“他放火把农庄烧了,拿枪打死妻子再自杀。他的三个儿子都死于战场,他就这么放弃了,可是我不然。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认为老天爷就要你不要去仇恨和愁苦终日。”

听了这番话,玮琪脸皮发燥,或许是因为今天她杀了两个人。

“照料伊里的腿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她贸然问道。

“叫他乖乖躺着就成了,骨头需要时间愈合。”

“多久时间?”

“至少卧床三星期,再来还要拄几个星期的拐杖才行。”

“骑马呢?”

伊里摇头。“除非你希望骨头再断、被感染、必须切断……”

玮琪踱到窗口,无法迎视伊里的目光。他一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追捕柯瓦尼等人的行为怎么能中断这么久?特别是如今她确定他们只比她早到此地两个星期。

她转过身来。“马先生,很感谢你的协助。”她说道。

“能否麻烦你也照料一下我们的马,喂它们吃点燕麦?我们带来的那两个人也有牲口要照料。”

“我会处理。”

“谢谢。”她伸出手。

她的手立刻被他的大手吞没。“保重。”他转身走了。

玮琪走过弄好伊里的枫头,故作愉快地说:“我得去看看这地方有没有澡堂,美蜜的澡盆都拿来种花了。”

“不准你单独离开这个小镇,”伊里说道。“你想都别想。”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才怪。”

“我要去洗个澡,再给你买瓶酒,然后——”

“行了,维奇。”他故意加重这个名字激怒她。他成功了。

“好吧!”她气呼呼地说道。“我不能这里等上一个半月,你满意了吧?你也听到马强生说的话了。柯瓦尼来过这儿,还有另外三个狗养——”

“老天!”伊里大吼一声。“不准说粗话!要不然你爸爸会死不瞑目。”

伊里一脸严肃,玮琪把底下的粗话都给咽了回去。

“别气,”她哄他道。“别把马强生包札好的的伤口弄坏了。”她抓抓头。“你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谈。”

“现在就谈,明天你就不在了。”

“伊里,拜托……”

轮到他说粗了。“我原决定不告诉你,心想事情意这样算了。虽然我叫他到坎特来跟我碰面,我想不见也罢,就装作我们没来好了。可是现在……”

“跟谁碰面?玮琪问道。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不知你会有何反应,我只是一直拖延着不说,却带路直往这儿来。”

“我们是在追捕史、詹两人,”她说道。“不是特地来跟人碰面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到这儿来”。

“为什么?”

“因为我年纪大了,多一个助手可以使我们增加胜算,以便对付白约翰他们。”

玮琪爆发了。“你居然把别人扯进我的私事来。”

“因为我关心你,我不希望你去送命。”他没看她,因为这种表白令他尴尬。她原可安慰他的,但她太生气了。

“答应我别一个人离开,”伊里又说道。“你答应我。”

她很想气冲冲地出去,让他担心半天,但她又怕他会从床上摔下来想追她,为了她而再度负伤。“好吧,我答应。那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来了?”

“我不知道,我没收到他的回音,我只是叫他赶到这儿来。如果他接到我的信,他会来的,他就是这种人,所以我要你到客栈看看他有没有登记。”

“我?我不想一个人见他。”

“那么就留封信给他,叫他到这儿来。”

她突然想到一点。“你告诉他多少?”

“不多,只说我需要他帮忙,说事关紧急。”

“很好。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是女人,至少不是立刻知道。我想先见见他。”

“为什么?”

“因为他说不定像你一样,不相信女人可以吃得了这些苦。唯一的方法是在他没有偏见的情况见面。如果我能骗得了他,他就会相信我也骗得了其他人。”

伊里似乎不太同意,却也没说什么。“我会跟他说你是追捕白约翰的赏金杀手。他跟你一样恨白约翰,说不定比你还恨。”

“很好,说不定他用得上。他是什么人?”

“季若亚。”

她一怔。“那位战地英雄?他跟白约翰有什么牵连?”

“我跟你说过背后偷袭季若亚的是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伊里啐口痰。“就是白约翰。”

玮琪一震。“我的天……”

“我和若亚都以为白约翰三年前就得到报应了。如果他还活着,不知还会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罪行,我想若亚有权知道这件事。”

这一点玮琪倒也无法反驳。如今伊里受伤,季若亚倒也是个好帮手。“我会到客栈去留话。现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吧?”

伊里搔搔头发。“我最好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

“什么事?”

伊里似乎在与良心交战。“不过他不知道你的事,你知道他的事就不公平。”

“什么事?”

“我说过战后他奉派驻守拉洛米堡。”

“这又如何?”

“他现在已不在军中了。”

玮琪等着。

“三年前出了点事,若亚离开军队。他受到军法审判。”

“可是他是英雄,这是你说的。他被以什么罪名起诉?”

她很不喜欢他脸上那种表情,便柔声说道。

“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

伊里连珠炮地说完,以祈求快快解脱。“他带兵巡逻却被印地安人战斗部队偷袭,整队士兵都被屠杀,十七个人死了,只剩下若亚还活着。”

“我的天,真可怕。可是军方为何要控告他?他一定已经尽力了。”

伊里有点坐立难安。

“究竟是为什么?他做了什么事?”

“他不是跟巡逻队一起被发现的。他在三里外的地方被人发现。死了十七个人,若亚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

她过了好半晌才完全明白伊里话中的涵义。“他临阵脱逃?”她低声问道。“他抛下部下逃走?”

“他以三项罪名被起诉,玩忽职守、遗弃部属、临阵脱逃。”

玮琪大骇。“你要我跟懦夫同行?”她叫道。

“我说他有罪,没说他没罪。季若亚不是懦夫。”

玮琪在狭窄的房里踱步,想按捺住脾气。“你是在说笑,这三个月来你跟我曾和二十个人谈话——二十个坐牢的人,想在他们身上看出柯瓦尼他们的端倪来,那些人犯案无数,却每一个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季若亚又有何差别?”

“差别在于,”伊里徐徐说。“若亚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知道他是哪种人。”

“人心难测。”玮琪想起柯瓦尼一表人才,就恨恨说道。

“我已经认识若亚很多年了,再怎么难测也该看得出来。他不是懦夫。”

玮琪知道这件事该这样就算了,至少现在不要再谈,伊里累了,他的腿搞不好正痛得要命,但这件事太重要报。“美国陆军说他有罪。”

“美国陆军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你说他距军队三里远,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若亚在军法审判时一言不发。”

“或许他是无话可说。”

伊里蹙眉。“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能请你信任我。”

“我当然信任你,我不信任的是季若亚。”

“我可以把我的性命交在他手上。”

“再加上我的?”

“再加上你的。”伊里毫不迟疑。

玮琪搓搓头发。“好吧。”她叹口气。“如果他在客栈,我会留话给他。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我要以李维奇的身分跟他见面,不能让他知道我和莉莎的事。”

“随你,维奇。”

玮琪绷着一张脸,但与其说她是生气,倒不如说她是感到沮丧。伊里找季若亚来是一番好意。她戴上帽子朝门口走去。“你休息吧,我去处理史、詹两人的事.然后洗个澡去。”

“如果你能买瓶威士忌,我就感激不尽。”

“我很快就会回来。”

屋外已夜幕低垂,但白天的热气尚未消散。玮琪以手背拭去额头的汗。老天,她真希望快快洗个澡,但她得先到葬仪社去一趟。

她边走边想着今天事情的转变。她该怎么办?她虽很希望能陪伊里,却不希望白约翰他们一直逍遥法外。他们追踪三个月,到今天才算有点眉目。但是若撇下伊里她就只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