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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为什么不让我睡死过去?活着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人活着就为了等待最幸福的时刻突然而至的致命一击吗?

狂跳的心终于不再为愤怒和痛楚干扰,总算恢复了平静,却依旧疲惫而沉重。

当疲惫和沉重感也淡去时,剩下的是接近于死水般的沉寂,还有化解不开的悲凉。

那晚的彩排我参加了,但纯属旁观——哭得太多的我嗓子倒仓了没法开唱。我掩饰的不错,只说可能冰棍吃多了,影响了嗓子。大家都忙忙碌碌,没注意到我的异常。池春树一声不吭地丢了一些胖大海给我。我默默地收下,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十一又被虐倒!

请大家默哀一分钟。

219

219、决裂  ...

三天后的中午,午餐时间刚过,尔忠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不过这次走的是正门。以往总喜欢给我制造惊喜的他总算愿意从正门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眼皮也不抬,冷冰冰地盯着他的脚问道。皮鞋不错,新的,锃亮。

“怎么了,说变脸就变脸?”他笑着,上前捏住我的下颌,抬起来扭向他的唇。

我厌恶地别过脸去,“别碰我!”

他矮了身体,从下方伸过脸来,探寻到我的目光稍稍愣住,只消顷刻,恢复镇定。

他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不愧是做特工的人,掩饰得真好啊。心在冷笑,陡然一痛,似被针猛扎了一下。

“笑一笑嘛,怪我这么久没来看你是不是?”他摩挲着我的臂膀,带着挑逗的意味。“你的心跳得好快,想我想成这样?”

我咬住自己的唇,发现心跳的确很急,为什么?我该是那个最镇定的人,我心慌什么?我意乱什么?

我早该死心了。

“拾伊,看,我给你带来一个礼物,你一定喜欢。”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狭长的礼盒,“猜猜是什么?”

心正在抽搐的我没打算接礼物盒,。

“不开心可以告诉我。或者,来吧,打我两拳出气好不好?”他抬起我的手腕砸向自己的脸。

我没想过打他,有用吗?换得回来他的用情专一吗?我突然冷静下来。

无动于衷的抽走打在他脸上的手,我冷漠地看着他:“下午我还得早早的参加彩排,离开这里,邹淼玲一会儿就到。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那张憎恶你的面孔,更不愿听到诅咒你的语言。”

“唉,”他大声叹气,“难得大白天过来看望你,你却给我使脸子。老婆啊,我哪里又招惹你了?”

“哧!”我冷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想必他意识到我话里所指,立即变了脸色。站直了身子,他正色道:“拾伊,你要相信我,如果你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都只是假像,我的心从没变过。”他双手摁在我的肩上,非常严肃。

说的多好听啊!我无奈地摇摇头。可惜,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没那么容易上当,他的心机有多深,我领教过,也为此吃尽了苦头。我感到好累,累一次也罢了,累积得太多,疲惫不堪——已经无力承受。

他放下手里的礼物,揽我入怀:“拾伊,你听我说——”

“不必跟我解释,我不想听!”我捂住耳朵。他的话我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

“你这样子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媳妇!”他突然笑起来,双唇不客气地拥堵住我的唇。

我感到一阵恶心——他的唇一定也这么吻过那个女人!我挣扎着,躲开他的唇,却被他搂得更紧。

恼羞成怒的我一口咬向他的舌,他狡猾极了,倏地逃出我的攻击。

我以为我可以忍,可以装作不在乎,但我失败了,瞬间便怒不可遏。“你这个混蛋!”我怒吼一声,扬起胳膊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尔忠国愣住,眸里闪动着受伤的流光。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早该结束了!”我坚决地告诉他我的决定,看话说出口的同时,心撕裂般地痛。

“你、你什么意思啊?”他的身体好似突然坍塌了一般,声音也没了底气。

“你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听得懂我的话。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来!”我垂睫不看他,害怕一触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会心软,便会动摇信心。

我不可以再软弱。

“你爱我吗?”他问道,“你还爱我吗?”

“不爱!”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说谎!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我便信了。”

他知道我的弱点,他善于此道。但是,我不会再被他欺骗。

在心里酝酿了一遍又一遍:勇气,我需要勇气!当我攒足了相当的勇气后,抬眸镇定地看着他。

“你听好了,我爱的那个人早就死了。去年初冬的那个晚上、求我最后叫他一声‘国哥哥’的那个人——死了!在他终于肯放下仇恨、坦然奔赴死亡的那一刻,他成就了我的最爱。但他已经永远地走了。等时光流逝,关于他的记忆也会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拾伊!”尔忠国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你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打自招了吧!我眉头一挑,憎恶地逼视他的双眸深处,那是灵魂所在,看穿,彻底看穿他的一切谎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我深爱的尔忠国跟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可我亲眼见到他跟另一个女人拿了钥匙!亲耳听到他和那女人在客房内干坏事!


“当面撒谎你不怕遭雷劈?”我冷笑一声,心在滴血。

我的眼睛正在控诉他的无耻背叛,我的唇——紧闭——不想说更多的话,因为多说一个字都会污染我的舌头。然而脑海里还是浮现出那个女人替代了我的情形:赤.裸着身体,蛇一般绞缠在他身上——心剧烈地抽搐。

“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带着鄙夷的目光,我下了逐客令。

他动也不动,像聋了一般。“不可以,拾伊,不可以!”

他还抱什么幻想?脚踏两条船吗?我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

“尔忠国!”我怒吼道,声音开叉,“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进过317房间?”尔忠国颤栗了一下,脸色瞬间变的惨淡。

我心如刀绞,说出这些话比杀了我更难受,但不说我也死了。“还需要我提醒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你以为男女之间这种事是可以跟别人分享的?”

他终于哑口无言,事实就是事实,非得剥得赤~裸~裸的说出来才可以吗?

如果他还有点廉耻心、还有点理智,应该知趣地离开。

然而,他又变回了那个恶魔般的尔忠国——将我抵到墙根,强行吻上来,眼神狂野而霸道。

这个混蛋!难道他从来只计较别人对他的背叛而忽略他自己对别人的背叛吗?

我冷笑一声,不再挣扎——他真要对我如何,我阻挡不了,也无法反抗。

他炙热的唇落在我冰冷的唇上,掠夺属于我的所有气息,同时炙热起来的还有他的身体,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犯之意。“拾伊,不可以拒绝我!不可以!你必须相信我。我爱你啊。”他喃喃道,用力抵住我的身体,凶猛的力度几乎让我窒息。

麻木地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我感觉不到昔日的眷念。此刻的我犹如一棵枯树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侵犯。折腾吧!即使把这副躯壳都拿去、拆得粉碎,都休想占有我的灵魂一分一毫!

他疯狂地吻着无动于衷的我,大手掀开我的旗袍,探进去抚触我的腰肢,顺着臀部揉捏旋转,滑向最敏感的所在。

“干完立刻滚蛋!”我冷冷地提醒他。

他进攻的动作骤然停下,手颤抖得厉害。

我漠然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索然无味了吧!心底升起一股胜利的快感、随即是冰冷的刺痛。

“拾伊!拾伊!”院子里传来邹淼玲的声音,“准备好了没?我们该出发了。”

“等我一下,我这就来!”我高声回道,仰起头傲慢地看着这个发愣的男人。

他紧抿着唇,笨拙地整理被他弄乱的我的发丝,又放平被他撩起的我的裙摆。

我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看他默默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在很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他转身离开。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体酸软下来,仿佛刚干过一件无比累人的体力活儿。

一瞥眼看到他带来的那个窄窄的礼物盒,我一把抓起来朝窗口使劲扔出去。对于背叛者,唯一可做的便是斩立决——彻底斩断跟他有关的一切!

如果无法获得完整的爱,我宁可不要!

邹淼玲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不快。“那个男人怎么又来缠你了?跟苍蝇一样讨厌,而且还带了些鬼鬼祟祟的人。”

我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我们走吧,以后他不会来打扰我了。”

“那真是件大好事!你什么时候这么明智?”她没看出我的落魄,拉起我的手爬上等候在院门口的人力车。“拾伊啊,你的手冰冰的,哪里不舒服吗?”

“哦,可能是刚刚拿过冰块的缘故。”我随口搪塞道。

“哪来的冰块?这么热的天,冰块可是好东西,给我也弄点。”她好奇地看着我。

“我……我说的是冰棒。”只得再编一个谎话。

邹淼玲今天也有点心不在焉,没注意我神色的不同以往。

人力车拐到一条大道上,不是舞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