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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我直起身看她,“淼玲,走错路了吧?”

“没错,”她拉起我的手,“你先陪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我想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的气色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

她凑过脸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可能有身孕了,得去证实一下。”但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并不太高兴。

我惊诧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这可是喜事啊,若有个宝贝出来,我一定要当他干妈。”

“就怕不是呢。”她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回事,这么久就是怀不上。我怕这次也是空欢喜一场。”

“一定是有了!你很有规律,哪像我每次都拖拖拉拉的,我才真成问题呢。”我安慰着她,突然想我能成什么问题呢,跟那个人彻底断绝往来,就再也不必担心孩子的问题了。

心里空落落的。一切变化都好快啊。曾经的缠绵就像手心里的纹路,清晰无比地刻在那里,转眼却什么都没了,恰似一场梦——真实到可怕的梦。

半个小时后,邹淼玲神色黯然地从诊室里出来。不必问,检查的结果一定令人大失所望。

我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有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

她无所谓地笑道:“也好,这样再也不必担心避孕套的问题了,大胆地玩!”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淼玲,别这么说,慢慢来啊!会有的。”只能这么说了。

“真讨厌啊,医疗水平这么差!”邹淼玲夸张地摇头,却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说不定问题不在我呢。”说完,拉起我往外走,仿佛心情又开朗起来。

季老板这次真的不惜血本,一狠心将二楼的弹子房全部拆掉,改建成能容纳至少一千座位的大舞台,为了首场演出成功,大家卯足了劲。高铭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架钢琴,并推荐给老板一位曾留洋海外的钢琴演奏师。老板很满意,一高兴,又对管弦乐队进行了升级。从舞蹈编排到演员筛选再到出场次序一一作了精心安排。

广告宣传强势出击,大量精美绝伦的海报陆续印制出来,首映消息一度占据《大楚报》、《武汉报》、《江汉晚报》几家报纸的头版头条。随着演出日程的临近,演出服装、演出道具亦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某蓝痛心地看着某男猪脚:“想说爱乃不容易!”

某男猪脚顿足:”妈都不耐亲儿子了,咋活呐?”

某蓝泪目:“怪乃自己不争气,拍飞~~~~”随即大力拍去。

某男猪脚抱住某蓝嚎啕:“看在偶是男猪滴份上,再给偶一次自信滴机会吧。”

某蓝摇头:“别看乃是妈是亲生的,大义灭亲不含糊。sorry!”

某男猪脚头破血流依旧不松手:”打死偶也不走!亲们耐偶!”

于是某蓝呼叫亲们:“留之or弃之?”

220

220、倾国倾城  ...

广告宣传强势出击,大量精美绝伦的海报陆续印制出来,首映消息一度占据《大楚报》、《武汉报》、《江汉晚报》几家报纸的头版头条。随着演出日程的临近,演出服装、演出道具亦到位。

感谢上帝,让我还拥有淼玲他们这样的一帮朋友,并让紧张的排练任务占据了我死水般沉寂的日子。我将时间大把大把地花在舞台上,除了排练,舞台场记、剧务等杂活也揽上身来做,每天累到沾床便睡。后来为了方便相互间的配合,我干脆将铺盖一卷,跟舞女们一道挤在舞厅一楼由休息室改造而成的宿舍内。

我的世界仿佛与那个人彻底隔绝开——似乎已经忘了他。

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非凡大舞台经过近两个月加班加点的建造,终于展露出她富丽堂皇、非同凡响的容颜。

被邹淼玲荼毒极深的季老板在汉口最著名的缝纫店“白海记”定做了所有演出服,仅是我一人的演出服就多达九套。邹淼玲还当仁不让充当我的化妆师加造型师。为配合池春树最先出场的一曲《倾国倾城》,她决定抄袭电视连续剧《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的造型打扮我这个伴奏兼伴舞者,从发式到裙衫如出一辙,但后来为配合舞台灯光效果,她在细节上做了改良,将宽大的水袖换成透明的薄纱袖,并自上而下镶进无数根金、银丝线,当舞台灯光打到身上时,熠熠闪亮的服装更增添华美、玄幻效果。

九月十八日,终于迎来了首场演出。定在这个日期,自有我们的道理——纪念“九?一八”九周年。

做完发型,穿上演出服的我站起身向镜中看去,不禁惊诧那镜内的女人果然有着惊世骇俗的美:肌肤胜雪,细腻柔嫩。双瞳剪水,下巴尖削,唇角浮起笑看红尘的冷傲与清朗。女人的身材也近乎完美。

看着,叹着,我不由想起小时候母亲逼迫我苦练芭蕾的情形。没她的监督和鼓励我不可能完成长达八年之久的艰苦训练,也不会有今天这副好身材:有着神仙般美丽的肩颈线和笔直流畅的“一”字锁骨,有着一尺八不到的小蛮腰以及腰臀0.74的完美比例,只是身高太突兀。我们那个时代男同胞的平均身高还没到1.70米,何况这个年代?我思忖着自己若能降低五公分也许堪称完美。

很久没仔细照镜子的我喜悦而忧伤地看着镜中风华绝代的美人——既陌生又熟悉。  这个美人比起21世纪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妙龄女星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自恋之余,不觉哀叹红颜自古多薄命啊,纵然我有出众的外表也未能阻止心上人移情别恋。

世间的男人没一个是专一的么?如果硬要筛选,池春树算是其中一个吧。可我又想谁能够保证今天不变,明天会不会变?明天不变,明天的明天又会如何改变?想我青春正茂之际都不能维系一份长久的情感,待芳华老去之后只会更加不堪吧。

好些日子没允许自己想那个人了,然而此刻,他又冒了出来。沉醉的双眸、傲岸的身姿、闪亮的誓言、温暖的抚触、疯狂的占有……纷纷纠缠胶结在脑海里,最后变成“始乱终弃”定格、深深刺痛我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份情感,可结局竟比我的母亲更惨。

心,已被比黑夜更黑的悲辛侵满,腌渍成卤,沉重地残喘在胸腔内。

我对镜中的美人凄然一笑,她亦还以凄然一笑,我难过地摇摇头,她亦难过地摇摇头,哀婉而凄绝的眼神令人不忍直视。

我不愿相信,或者说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爱过我吗?究竟有没有真心爱过?

为何已经下决心与他一刀两断,不过半月便犹豫了?柳拾伊,你应该属蜡烛——好没血性啊。

尽管无比憎恶自己的优柔寡断,可我还没忘了自欺一下:我是否错怪了他?也许是我错怪了他吧。他和我之间经历过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缠绵缱绻岂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小三”就能破坏得了的?

然而他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啊。他对我——柳拾伊——究竟是何种情感?辛凤娇的替身?还仅仅是他泄欲、减压的便利工具?

预言中的一切究竟是一个美丽的陷阱还是一场刻意安排的恶作剧?我的大脑再度混乱不堪。

怨恨地看着腕上的手镯,它也没能庇护忠贞的爱情啊,还值得信奉吗?

镜中的美人抿起线条完美的唇,两瓣柔软的唇上依稀残留着他吻过的温润,身上的肌肤还吸附着他令人眷恋的气息。都说真爱过就会在彼此灵魂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我和他之间的爱怎么会似快速消融的雪花无影无踪了呢?

镜中的美人微微点头: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挽留这段感情的理由好不好?

或许他的背叛另有隐情?毕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他不是普通人啊。

我又摇摇头:如果这只是我可怜而卑微的幻想怎么办?如果我的宽容换来的只是更加残酷的事实怎么办?我骄傲而脆弱的心是否还能经得起这样的垂直打击?

百转千肠中,丝丝缕缕的痛漫延开来,箍满全身……

一双柔嫩的手摁上我的双肩。“你站在这里快成活道具了。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淼玲探寻的目光投向镜中的我。

我缓过神来:“哦,没有啊。刚才不过是把节目在脑中再过一遍,酝酿一下情绪。”

“拾伊,说真的,你太美了!我若是男人,也一定不忍心把你让给别人。”她说着,朝春树那间化妆室的方向瞄了一眼,露出遗憾之色。

我僵立着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每每想到春树心便会抽搐。我欠了他太多太多的情债,山一般沉、海一般深的债啊。

“快开演了,你看看,外面观众挤这么满,连外围站票都一张不剩,我真担心秩序能不能维持好。怎么多出来这么多人?”

掀开布帘一角向外看去,果然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都在等待首场演出。一些人手里拿着随票附送的演出安排表查看着。今晚的观众身份庞杂,洋人、日寇、汉奸,以及他们的家属占了大半。

“我专门安排给你一个帮忙换服装和发型的女孩子,什么演出配什么服饰由她替你想着,省得你心不在焉弄错了。我再到舞女们那里看看准备得是否妥当?你先放松一下吧。”她嘱咐完,迈着小碎步离开。

放下布帘的瞬间,贵宾席的一处引起我的注意,我的手倏地一抖——那里坐着一对惹人瞩目的青年男女,男的异常高大英武,女的异常美艳动人——正是尔忠国和那个跟他一起出入饭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