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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事,你干吗天天跑来?”

她故意大笑起来,但脸还是红了,她说,只允许你到这来,别人就不可以了吗?

“可以。”我说。说完我继续去钓鱼了。她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光明正大地看着我钓鱼。

“喂,你这样钓法,一天能钓到多少鱼啊。”她问。

“不知道,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天能钓到两条,运气不好,一条也钓不到。”我说。这时,她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她哄了那小孩一会,小孩逐渐安静下来。

她说,“梁浩然,你在这都呆了好几天了,你不用上学吗?”

我说,我把学校给开了。

“为什么啊,上学不好吗?”

“这还不明白,以他们那点微薄的智商哪能教我这么一个大智慧的人呢。”

“你就吹吧,反正吹死牛又不犯法。”她笑着说。我也笑了,这还是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开心的笑。她说,你现在上大学了吧。

我不想在这初恋情人面前贬低自己,扯谎说,是的,我学的是音乐。

她神往的说,能上大学真好,我看电视里人家大学生都在谈恋爱,你们那大学是这样吗?

我说,是吧,每个大学都一样。其实大学有什么好的,现在的大学生还不如农民工呢。

是吗,你真会哄人,说这种话是安慰我这种初中都没读完的人吧。她说。

我说,我倒真没有这个意思,这只是我对大学生活的一种感慨。可能你会觉得我们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是我告诉你不是,因为大学里有许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这些人物中包括老师,他们的思想迂腐的可能不及一个拾破烂的老头。

她说,和你聊天真开心,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这世界充满愤怒。

我对着她阴阳怪气的唱起SHE的《不想长大》。她又笑起来,笑声很大,把她怀里的孩子都吓哭了。她哄着孩子说,梁浩然,晚上我去找你好吗?

“别别——”我见她神情立刻失落,又软化了下来,接着说,“我去找你吧,我不想让我叔叔误会我们。”

她吃了一惊,说,可,可是我婆婆——好吧,但我劝你最好别走正门。说完,她冲我狐媚一笑,之后便离开了。

我有些尴尬,后悔说出刚才那话了。因为我想起了她是个有家事的女人,这晚上跑去人家家里,在这农村上,不太妥。

晚上,堂弟过生日,他请来一些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我与他们坐在一起,总觉着和他们之间缺少了什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加没有共同话题。这些小男孩们大谈自己的情史,女孩也显得非常直接,敢于同男孩毫无避讳的谈性。

当时,气氛非常热闹,可我坐在他们中间,却倍感孤独。

“你喜欢周杰伦吗?”一个女孩问我。

谈不上喜欢,不过挺佩服他的能力的。我说。

“你怎么不打牌?”她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不会,说真的是怕输,我是一个十足的穷鬼,所以输不起钱。我开玩笑说。

“可是,他们玩的不大啊?”她歪着头问。

我说:“这还不大啊,一块钱一张牌,你看那小孩都输了一百多块了吧。”

“哈哈,你说他是‘小孩’啊!哈哈。”然后,她朝着那个男孩喊,“喂,人家说你是小孩耶。”

“谁他妈说的?”那男孩站了起来,显得特别愤怒。

“我说的。”我坦白道。然后,他操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朝我砸过来。只听得我一声惨叫,那女孩大叫道:“啊——流血了!”

“我**!”堂弟跳了起来,用手中的牌砸向那个小子,可惜纸牌不及玻璃硬,那小子毫发无损。

“你奶奶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你是来吃饭的,你竟然砸伤我哥。一点不给我面子。”堂弟冲上去要打他。

我赶紧出来劝,我说,别打别打,都怨我乱说话来着。可别伤了和气。

当时,出现了这样一幕:那两个人嚷着要干架,而一个受伤的家伙捂住头站在两人中间劝说。血流出他的指缝,滴在了地上。最后,我说,你们打吧,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不过,你们最好在没打死对方前,先把我送进医院,我想我的血快流干了。然后,我就摔倒了下去。

叔叔跑进来,一把抱起我。他对婶婶说,快去,给浩然打两个鸡蛋。婶婶六神无主的“嗷”了一声,却还站在原地。叔叔大叫道,快去啊!婶婶这才跑去厨房。

我躺在床上,刚吃完两个鸡蛋,头一阵一阵的疼。我突然想起和高娟的约会来,然后我穿好衣服溜了出去。我翻进高娟家的院子,看见二楼一间房里的灯还亮着。我猜想那应该是高娟和他男人的卧房。

我环顾一番,发现她家院里有一棵歪脖树,而此树正好生长到二楼的阳台。我顺着树爬到二楼阳台,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我全身寒毛都竖立起来了。一只老猫叫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想透过玻璃看清屋里面,可是那窗帘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敲门,却没这胆量。我蹲下来,点起一支烟,觉得自己这行为太可笑了。我扔掉烟,刚想走。

此时,门突然打开了,高娟走出来晾她女儿的衣服。她看见我吃了一惊,然后注视着我。我尴尬地付之一笑,全身都在哆嗦着。那鬼风甚至无孔不入,我下意识地摸摸胳膊。我想这时的样子一定非常猥琐。高娟没有说话,向我使眼色,示意我进屋。

进到屋内,我如做贼般四下窥望,只见她的女儿躺在大床上,已经睡熟了。高娟凑近我的耳朵说,我男人不在家,现在正在城里打工。她又叫我不要说话,免得吵醒她女儿。

然后,她把我领进隔壁的房间。她反手关上房门,然后冲进了我的怀里,她激动地说,梁浩然,没想到你真来了,你还爱我,是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她。我说,你忘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梁浩然,你再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讨厌这个鬼农村,厌恶这个贫瘠的圈子。为什么别人可以有爱情,我却不可以有?你知道吗,我自从嫁给这个男人后,有多么的痛苦。如果能让我轰轰烈烈地爱上一次,我愿意过把瘾就死。”她说着就流泪了。

“你带我走好吗?”高娟哭着说。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使自己尽量不去看她。她从背后抱住我,她在颤抖。我转过身,捧住她的脸,她的眼睛红肿着,头发蓬乱,脸颊上还有几道抓痕。我说,逃,我们能逃去哪里?就算出去了,我们又靠什么生存?你有想过你的女儿吗?

我真的是害怕了,我想到了乐悦,想到了许多过去的种种,那回忆一齐砸向我,好像乱石一样把我活埋掉。起初我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样微不足道,我又有何资格去接受一个可怜女人的命运托付。

她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小孩。难道这就是生活吗?

我看着高娟,心里的感受难以形容。我说,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充满着不公平,不是我辜负你的托付,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活已经到这般田地,你真的愿意与它一刀两断吗?你的女儿怎么办啊。

高娟已经改哭声为低声抽泣了,她说,你知道结婚后我是怎么过的吗,我那个男人什么情调都不懂,人还没多大用,却只知道在床上干那种事情,他把我当石臼那样弄,我怀这个孩子第七个月肚子都挺的老大了,他还是要弄,我只要稍不乐意他,他就说我偷人了,然后第二天他那母老虎的娘就来和我吵,还骂我、抓我。她说着两行泪又滑了下来。

奇?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同情你,可这同情却不是你所要的爱,我没法带你走,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书?她不再哭了,说,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的。我知道我要求你带我走很过分,你是个大学生,家庭条件又好,家又是在城里,你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我算什么,如果跟你跑了,我只能算一个偷人的荡妇。我知道我不该要求你这样做的,因为那样会毁了你的前途,你的未来。

网?我看着她当时的样子,有些难受,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怎么跟你说,如果我和你之间还有那种男女感情,我还是会一无反顾的带你走的,我根本不会把前途未来的玩意放在眼里,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她平淡的说,我明白了,真的。你走吧,谢谢你今晚来看我。

我说,你没明白,你还是没明白,不要恨我好吗?我他妈到底在说什么,我跟你说不清了,也无法说清,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了,笑我是个胆小鬼,一个可怜虫,一个烂屎,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我会为我所爱的女人付出生命,真的,我并不是乱盖的。我真敢这么做的。

她望着我,非常平淡的说,你多想了,我真没这样想。

我忽然不想说话了,望了高娟一眼,她已经背对着我了,然后我按照原路离开了高娟她家。

第二天,我被一阵叫骂声吵醒。我坐在床上,叔叔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指责我说,叫你别去招惹高娟,你偏不信,这下可好,她丈夫和婆婆闹到门上了。

我和叔叔一起走下楼,看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坐在大门槛上,他身旁站了个凶神恶煞老婆子。门外是一帮农村上嗜好看热闹的人。老婆子先叫道:“根子,就是他,就是这个‘炮子仔’勾引你媳妇的。”

我正要反驳,那叫“根子”的男人已跳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