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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浩然老弟,其实你这么涨价的确不好,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但是生意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这沙子能卖600,为什么还要卖250呢?不过,别人是别人,我不在乎这点钱,你放心,我的心宽着呢?喝下这一杯,以后我的沙子都从你这里拉了!”光头佬是一个实诚人,给林浩然倒酒笑着道。

“呵呵好!光大哥,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林浩然当即举起杯子,一口将酒喝了下来,惹得满堂彩。

外面买沙的人越来越多,车辆排起了长龙,微微还要听到争吵跟指责声。

“一车要600元,这不是要人命吗?”

“他这仁义沙场改然黑心沙场算了!”

自然有人不满的,更有人背后说坏话的,黑商的名头也似乎落到他头上。但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赚钱,而且被赵扒皮宰了一刀之后,林浩然更迫切地需要赚钱。

林浩然才发现,黑商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逼的。

在大沙河沙场停业整顿的十天里,仁义沙场迎来了黄金时期。

第一天,沙子价格600,下午的时候涨到700,卖了6车大车沙子,50车小车沙子,将存沙清空,纯收入38500元。

第二天,沙子价格800,下午的时候涨到900,卖了3车大车沙子,28车小车沙子,纯收入27900元。

第三天,沙子价格900,下午的时候涨到1000,卖了2车大车沙子,19车小车沙子,纯收入19500元。

第四天,暴雨,停业。

第五天,沙子价格1000,卖了5车大车沙子,23车小车沙子,纯收入28000元。

第六天,沙子价格1000,卖了4车大车沙子,14车小车沙子,纯收入20000元。

当第十天的时候,大沙河那边终于重新开业,仁义沙场的暴利时代结束。

就在大沙河那边宣布重新开工的当天,林浩然也让沙场停业整顿,这次真是要停业,不然机器要爆掉。当天他带着傻黑连夜到了县里。有件事一直如同鱼刺插在他的心口,某个贱人必须让他死几回。

只是如今的赵贵德今非昔比,他由青山镇偏僻派出所荣升到青水县开发区的所长,虽然级别上依旧是副科级干部,但两个派出所的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

第五章嚣张跋扈

青水县经济开发区位于青水县区西北部,距县中心区3公里,是上世纪南粤老牌的开发区,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高峰时有上百家厂家入驻,但之后逐渐败落下来,如今处于半死不活状态。

开发区的败落是多方面原因的,一是政策的没能落实到位;二来当地官员“吃拿卡要”;三是当年的企业没有专注长远发展。最为要命的是,错过了那个发展的黄金机遇,如今没有半点优势可言,招商引资成了口号。

如今的开发区一片萧条,不少厂房已经倒闭关门,铁门锈迹斑斑,里面的杂草丛生,有野猫野狗常在里面拉屎臭不可闻,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入驻了。

经济开发区的派出所独门独户,是一栋标准的二层楼房,门前倒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或许是新所长上任,所以门口往来的人特别多,院子停了几台高档小轿车。

林浩然带傻黑到来的时候,赵贵德正跟着一位私营老板谈天说地,自然而然地,他这种小人物被安排在一楼等侯。坐在长椅上引起不少人好奇,几个穿着公安服但是却没有任何标记的精壮汉子经过打量他们一眼,右边户籍室传来几声银铃般的年轻女子的笑声

冷落!

林浩然被安排在一楼大厅,显然是赵贵德故意为之,而从那些路过的眼神可以看出,恐怕是将自己当成从农村来投靠赵所长的穷亲戚了。这个社会,没点身份终究是让人看不起的。

某些时候,林浩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所以面对这些厌恶的眼神,他翘起二郎腿,拆开一包软中华,让一旁的傻黑给自己点火,下巴轻扬摆足一个农村来的公子姿态。

果然,林浩然的一番做派让窗口那边的女警收回自己脸上的厌恶,不久之后还主动送来了一杯白开水。

大概半小时后,赵贵德送那老板到门口,原以为会见自己了,但他却摆手,说有点公务要处理。结果林浩然跟傻黑足足等了二个小时,而期间好几次一名眼熟的干警下来,在大厅望一眼就折回二楼。

林浩然翘着二郎腿,当作没看见继续抽着烟,但手暗暗地攥着椅把,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不用猜都知道,这干警是赵扒皮派下来看自己走没走的,赵扒皮在躲避自己。

“我们怎么办?”傻黑又给林浩然点火,悄声问道。

他睥了傻黑一眼,心里那个气,连傻黑都看得出赵扒皮避开自己,老子的面子还要不要,当即站起来向着窗口再次走过去。s。好看在线>

“都跟你说了,赵所长正在忙,你再等等!”那位脸上斑斑点点的女警不耐烦地回应,桌上的瓜子被他嗑得到处都是,突然猛地站起来,“喂,你是谁,不可以到上面!”

林浩然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往楼上大步走去,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旁边的房间走出几名干警,匆匆地追了上去,看到这个架势,心里咯噔一声,要有事发生了。

果然,不一会二楼就传来踹门的声音。

“赵扒皮,你坑了老子,你说过已经跟刘所长打好招呼的,怎么他还来封我场?”阿九踢开门跑进赵贵德的办公室,拍着桌子大吼,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就在今天,他的赌场被刘所长带队封了,而且他的亲弟弟被捉去。这一次不是开玩笑,黑心刘做得很绝,直接将人送到县公安局,到了这一步,这牢狱之灾自然是免不了。

望着眼前这个春风得意的胖子,阿九有种想生啖他的冲动,他并不是真拿不出那些维稳金,如果不是他拍着胸口保证没事,自己断然也不会太意,如今酿成了大错。

赵贵德四十多岁,生得白净,但此时脸色阴晴,能从一个山旮旯调到开发区其能量也不小,而且这事情仿佛早就意料到一般。舒服地后躺在沙发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戏谑地望着这咆哮着的地痞。

“我告诉你,你要不将我弟弟一起捞出来,老子马上就到县政府揭发你!”阿九在道上混了几十年,如今保持着那股凶狠,用大不了一起死的架势警告着赵贵德。

“你揭发我?我有什么东西让你揭发的,由始至终我根本就没碰到你的钱,你有什么证据?”赵贵德掏了手枪站起来指着他,眼眸间寒光闪闪,“我告诉你,现在我一枪毙了你,你死了也白死!”

砰!

就在阿九望着枪口愣神时,楼下的一名干警赶到,正是赵贵德的亲信,一根警棍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阿九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一堆文件跟电话散落在地。

“你算老几,竟然想跟我斗,老子就坑你,怎么样?”赵贵德接过警棍,砰地砸在阿九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狂溅而起,又是指示旁边的手下,“他竟敢袭警,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几名协警难得有机会有新所长面前表现,毫不手软,将地上的阿九踹成一团烂泥,阿九护着要害部位,如同虾米般卷缩在那里。那帮协警嘴角噙着笑,显然在讥讽这人不自量力,竟然敢闯派出所,还试图告发所长。

人群中,林浩然目睹了这一幕,眼眸闪流露出惊讶,看着九叔被打得头破血流,于心不忍地轻皱着眉头。但公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在青山镇很在威势的地痞之一,如今在这里被当狗一般踢打。

望着这鲜血染红九叔的头,一向胆大的林浩然此时手哆嗦,竟然害怕了。他不是没有看过血的“青头”,很小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被当街砍死,他也曾经将人打得半死,但却怕了。

自己幼智了,找赵贵德说什么道理都是虚的,因为他手里拿着枪,还能谈什么条件?谈什么游戏规则?这种事大概也就只剩下一条路,只能忍气吞声,根本就别无他法。

但他甘心,特别看到赵贵德嘴角噙着那股得意劲儿,身体不由得愤怒地微抖,攥着拳头,微尖的指甲陷入掌肉之中,阵阵疼痛传来

枪杆子出政权,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他就是不甘心,为什么错的不是他们,他们一直遵守着规矩行事,而这该死的赵扒皮不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大家被他咬了一口还得忍着他、让着他?

“不公平!我不服!”林浩然内心呐喊,掌肉被他指甲划破,有鲜血流了下来

很快,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阿九爬在地上,接着被二个协警抬到楼下关起来,而人群也渐渐地散去。林浩然本来要离开,但却被赵贵德看到,朝他招了招手。

在赵贵德看来,此时的林浩然已经吓破了胆,看着浑身颤抖嘴角间噙着笑意。

进到他办公室,地上很是凌乱地散着一堆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鲜血,赵贵德松开已经的领扣,径直去将窗子推开,让一股新鲜的空气跑进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已经看到了吧!是的,我就是坑阿九,他能拿我怎么着?”赵贵德点上了烟,翘起二郎腿坐在他沙发椅上,“回去告诉青山那帮人,要他撒泡尿照照自己,别干些不自量力的事,老子耍他是他们的福分。”

“还有你!你脑子有病吗?找我干什么?把钱要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啊?”赵贵德不再掩饰,直接伸出萝卜粗的手指着林浩然数落,而傻黑气得想要动手,林浩然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