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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表白


  祝煦光确实有这个想法。
  因为他没想到,回来一趟自己师兄就又躺床上了。
  祝煦光很少离开徐相斐,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徐相斐内力全无,外面危机重重,他也不会把师兄放在柳州。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因为这十年陪伴,祝煦光总觉得师兄就应该永远在自己身边。
  其实这个想法不好,祝煦光也明白,所以一直埋藏在心里。
  但现在,看着脸色苍白的徐相斐,他只有一个想法,不如把师兄打包带走好了。
  至少现在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师兄受伤了,而他要保护师兄。
  这些想法在他看见徐相斐手指微动时就荡然无存,祝煦光立马握住自己师兄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徐相斐的头发:“师兄……?”
  这次他喊得很小心,似乎怕把徐相斐惊醒一般。
  而躺在床上的人眼睫轻颤,眼看着就要慢慢睁开,祝煦光立马把手盖在他眼睛上:“外面亮着的,师兄眼睛会不舒服。”
  徐相斐张了张嘴。
  祝煦光点点头:“我去给师兄端水。”
  徐相斐:“……”
  师弟真是贴心啊。
  贴心小师弟端来水,小心翼翼地把徐相斐半扶起来,喂了一口。
  嗓子总算没那么疼了,徐相斐又咳了几声,看着祝煦光紧张的神情,想笑一笑安慰一下,但实在是做不出来。
  好在师弟明白,又把人塞回被子里,去外面喊人:“墨大夫,我师兄醒了。”
  外面等着的几人皆是一惊,叶期抬脚就想进去,但被祝煦光冷冰冰地拦住。
  “我师兄才醒,还需要歇息。”
  叶期:“……那也是我大哥,我想进去看看。”
  “是吗。”祝煦光没理他,又喊了一声,“墨大夫。”
  墨大夫啧啧称奇,起身进屋了。
  叶惟意满脸忧愁地过去挽自己哥哥的手臂:“哎呀,祝大哥是不是生气啦?”
  “……”叶期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丫头,“你才发现吗?”
  祝煦光不生气才怪了。
  他现在几乎都不和岳家的人说话,这种行为当然很幼稚,但叶期也无话可说。
  本来祝煦光就只是陪徐相斐来的,跟他师兄一起住,吃的全自己解决,偶尔还要帮帮岳家的忙。
  这些都是因为徐相斐,他把人放在着,自然是希望人好好的。
  结果现在人没有好好的,祝煦光自然有些迁怒。
  毕竟这对师兄弟感情一直很好。
  好得不像话。
  叶惟意抓抓脸:“唉,毕竟寻常师兄弟关系也没有那么好,祝大哥生气也很正常哈。”
  这话让叶期侧目。
  这两人……关系确实好得过分了。
  ……
  “还行,这两天只能喝粥,过段时间慢慢补身子,当然要靠药补,那些大补的东西也不能用知道吗?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七八天,等到好一些了再换一个。”
  徐相斐眨眨眼,正想开口问,结果又被祝煦光捂住嘴。
  “……”
  墨大夫一笑:“哎呀,那小孩这几天发高烧呢,闷闷不乐的,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你醒了他也就该好了。”
  徐相斐松了口气,眼睛弯弯,用眼神给墨大夫道谢。
  墨大夫哼着曲子走了,他才抬手把祝煦光的手拂下去。
  其实他手上没有一点力气,但祝煦光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收回手:“等会儿我给师兄喂药。”
  “……”徐相斐沉默片刻,“师兄自己能喝。”
  “不能喝。”祝煦光反驳,“我给师兄喂。”
  行吧行吧,师弟被吓到了,师兄哄哄也正常。
  徐相斐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玩手指,哪想师弟见了也一起过来玩,两人手指交缠,跟打架一样。
  “啧。”徐相斐推推他的手,“我累着呢,别闹我。”
  祝煦光嗯了一声,又低头把被子整整齐齐给他盖上,然后一动不动地守着人,准备看着徐相斐睡觉。
  徐相斐哪里睡得着,他看见祝煦光回来了,高兴是一回事,心虚又是一回事,觉得自己师弟恐怕是要算账了,恨不得晚些再说呢。
  但祝煦光很显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师兄乖乖喝药,过几天……再说我们的事。”
  徐相斐:“……”
  祝煦光出门去端徐相斐的药时,叶期几人也吃了饭过来,他站在原地,简单说了一下徐相斐的情况,“墨大夫说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好。”岳明镜看看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我最近也要忙事,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燕为,对了,你说的事,我也不拦着。”
  “但是你师兄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年是肯定不能出去的,而且天气冷了,我相信祝少侠也不希望燕为受凉,等明年开春,正好你师父那边也忙完了,一起带燕为去找大夫吧。”
  岳明镜说的事便是前几天祝煦光提出来的,他想带徐相斐去找师父会合,接着去求名医,好让徐相斐受损的筋脉恢复。
  这事急不得,他当然也知道如今入冬了,去北方会更冷,也只能等明年开春再动身。
  祝煦光点了点头,又说:“前几天我冲动了些,也请岳前辈见谅。”
  岳明镜摇头:“我知道你和燕为感情好,唉,我也一定想办法。”
  祝煦光便不说话了。
  岳明镜慢吞吞地去看徐相斐,他没拦着,只是看着岳满星。
  岳满星摸摸鼻子:“我知道了,等明天吧。”
  明天他再来看大哥。
  岳满星和叶期换了路,往岳渔院子走去,边走边聊:“大哥醒了就好,我可真怕……”
  “好了。”叶期也皱眉,只能说当时情况实在是很紧急。
  祝煦光几人突然回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倒是芷九先一步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人立马抢了马扭头就走,直往城外去。
  他认得徐相斐留下的记号,一路上根本不敢稍作停留,生怕来不及了。
  大雨降临之时,他好歹赶上了,一边抱着人,一边把岳渔丢给后面赶来的悦意山庄的人,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找墨大夫。
  一路上祝煦光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他不说话,眼神也很冷静,唯有时不时去探徐相斐呼吸的手才能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祝煦光从前一直跟着徐相斐身后,虽说个性冷淡了些,但好像也没什么气势,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但如今叶期才猛然察觉对方身上可怕的气场,平时怼徐相斐根本不带怕的人在祝煦光面前,都不能说他也想去看大哥。
  唉。
  “小渔那里,你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叶期冷笑一声,“看他自怨自艾吗?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怎么还要我去看?”
  “但是……”岳满星也皱眉。
  过去他对岳渔这个弟弟了解甚少,算算时间,曾经的岳渔确实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柳州。
  那时因为徐相斐离世,岳明镜带着他去找了祝煦光师徒,因为路上耽搁了,回来时已经开春,之后才发现岳渔也不见了。
  正巧也是因为叶期和岳渔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闹得没怎么大,因此岳满星一直都不清楚原因。
  再后来没过一两年,岳渔又回来了,狼狈不堪地晕倒在悦意山庄前,岳明镜喊了人带他进去,又聊了几句,岳渔才留在岳家。
  岳满星被赶出岳家时,岳渔还在这里,偷偷趴在门后看了他几眼。
  之后他一直在流亡,又因为被赶出岳家一事对岳明镜耿耿于怀,早就不记得要去关心一下岳渔这个弟弟了。
  “别但是。”叶期转身离去,“这是他和大哥的事,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看不见我说不定他还高兴一些。我听墨大夫说他有心病,可不就是因为我骂了他吗?我走,还还他清静。”
  岳满星:“……”
  这话说的,岳渔听见了估计又得哭。
  他大概知道曾经的岳渔是怎么被气跑了。
  ……
  祝煦光把药给徐相斐喂了,看他精神好些了才问:“岳前辈跟你说了什么?”
  “舅舅跟我道歉来着。”徐相斐简直一头雾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怎么舅舅一脸对不起我的样子?”
  “我没有。”
  “你就有。”
  徐相斐才不信,伸手去捏祝煦光的脸,把师弟紧绷的下颚扯松了玩。
  祝煦光从不在这种事上跟徐相斐对着干,任由他捏着,“这次没放黄连,喝干净点。”
  徐相斐苦着脸继续喝。
  “师兄,我走时,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嘛?”
  徐相斐最后一口药险些喷出来:“咳咳……”
  祝煦光慢条斯理地给他拍拍背,顺手接过碗放在一边,“师兄慢点。”
  “做什么呢你?”徐相斐想打掉他的手,“又胡闹。”
  “这次没有。”祝煦光认真地说,“我本以为,我可以慢慢等师兄想清楚,只要师兄一直陪着我就行。”
  “但是……如果师兄继续这样,不如早点给我回复,让我圆了心愿好吗?”
  徐相斐无奈:“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回复,会圆了你的心愿,而不是让你心死?”
  “不会的。”祝煦光紧紧盯着他,有几分冷漠的眉眼中全是紧张,又是满满的笑意,他攥着徐相斐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知道,我心悦师兄。”
  “而师兄,也心悦我。”
  所以他不会听到其他回复。
  作者有话说:
  徐相斐:好家伙,连我的一起表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来个双人份的